为什么他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做这些事时心里真的没有负罪感吗?
郁欢扶着门大声咳嗽,可身体抖得厉害,一向挺直的脊背跟着低下去,脆弱又无助。
门突然从内推开,时屹看到蹲在地上咳得厉害的郁欢,他连忙俯身去抱,可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推开,郁欢勉强支撑着站起来。
她眼睛红的厉害,脸上竟全是泪珠了。
郁欢努力镇定下来,仰着头和他对视:“我父亲呢?”
时屹脸色略变,但又飞快的恢复正常,自然的去扶她:“在疗养院,怎么了?”
“他怎么样了?”
时屹不动声色:“老样子,在尝试最新的治疗。”
到现在还在骗人,郁欢痛极反笑,躲开他的胳膊,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力道之大,她差点跟着摔倒,时屹也被打的头一歪,白净的面庞迅速泛红。
郁欢的泪一颗接着一颗,死死咬着下唇:“你哪来的脸要我嫁给你的?”
时屹的手缓缓摸向被打的那半张脸,没有说话。
郁欢脸上全是仇恨和绝望,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又无比厌恶自己的无能。
“你敢不敢跟我说实话?我爸爸到底怎样了?”
时屹咬牙,看来她是已经知道了,最终还是没瞒住。
郁欢朝他大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怎么敢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到现在还要骗我!”
“我恨你,恨不能吃了你的血肉,生孩子?你还要我生孩子。”
她说的太激动,忍不住跟着咳嗽,胸口跟着剧烈的起伏。
“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生,时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知所措,痛苦的几乎站立不了,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抬手去摘手上的戒指。
时屹察觉到连忙去阻止,用力将她搂到自己怀中,她崩溃的控诉好似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剜着他的心肺,他却毫无办法:“对不起,郁欢。”
郁欢拼命的挣扎,用牙去咬他的胳膊,力道大的嘴里立刻有了血腥味,可还是不解恨,她多想吃掉时屹的血肉。
寺里有人听到声音去看,都被屋里的师傅呵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