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的两人纠缠在一起。
郁欢那么瘦弱,在他怀中几乎要感受不到了,他抚慰着郁欢:“不要哭了,他本来也活不久的。”
郁欢呜呜咽咽,唇边是他的鲜血,混着泪珠,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辈子,我们再没有可能。”
时屹摇头:“不,郁欢,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从怀里拿出平安符,强制性的挂在她胸前,似乎这样就能保她一世平安了。
郁欢难以平静,怨恨和悲伤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把持不住,她再没有亲人了。
爱了六年的人居然是个畜生,所有的爱意通通消散,一滴不剩,只剩下恨,满腔的恨。
怎么样才能解脱,死亡吗,是不是死了他才能放过自己?
是,不如就死了吧,去找时玥和爸爸,反正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值得留念的了,这么想着她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眼里还是红的厉害。
时屹力道渐松,心疼的难以复加,一点点吻去她的泪:“还有我,欢欢,我是你的丈夫。”
他卑微的表露着内心:“我爱你郁欢,我不能接受你的离开,是我卑鄙瞒着你,可目的只有一个,别哭,你还有我,郁欢,我会爱你一辈子。”
“是我该死,是我肮脏,郁欢,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郁欢听不到,她趁着时屹力道小了立刻挣扎逃脱,将手指上的钻戒摘下来朝他用力一扔,人立刻跑开。
因为天气不好,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加上浓雾,几乎看不清路,山路崎岖,时屹担心郁欢出事连忙跟了过去。
山路湿滑难走,郁欢又穿着高跟鞋,走的很艰难,时屹就在不远处跟着,她怅然无比,心心念念的全是父亲。
时屹剥夺了她和父亲的最后一面,她甚至连葬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这样还妄想自己别离开。
她做不到,连最起码的逢场作戏都有办不到了。
渐渐的走到一处小路,浓雾中出现了一辆黑色面包车,车旁似乎站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人带了鸭舌帽,长发挽成一个揪,看身影很熟悉。
这几个人大概也没想到会碰到郁欢,互相扭头看了看,唯独长发男人,恶狠狠的盯着郁欢。
她害怕的后退了两步,因为那人手里似乎拿了个棒球棍,他一打手势,围着的四五个人都靠拢过来。
几个人气势汹汹,夜色重,加上有雾,倒像是凶神恶煞的恶鬼,郁欢吓得连忙转身想跑,大声呼救:“救命救命!”
为首的人从身后接过来一个毛巾,然后紧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