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是如此,也无需太过担心,上头有聂大帅压着,聂勋也没有再掌兵权的机会。”
依她看来,相比起聂勋,聂大帅待聂礼和聂混,是很不一样的。
即便这趟与胡东军对战,没给聂混再立功的机会,也不代表就会借此去安抚聂勋。
说到底,聂北军的掌权人是聂鹏坤,他的兵马和权力,想给谁,不给谁,都在他一念之间。
譬如从沅省一事上便能看出,聂鹏坤,更看重聂混。
聂混闻言沉了口气,抬手握住她手背,将帕子抽出来扔在一旁,伸手将她抱进怀里,面颊贴着她胸口,眉眼间略显疲惫。
“无所谓,这种事,且行且谋划吧。”
他两鬓的发梢略短,有些刺手,白夭轻轻抚了抚,细声问他。
“你看起来有些累,我陪四爷躺一会儿吧。”
“嗯。”
这一躺,不到半刻钟,聂混便睡熟了。
白夭从他怀里退出来,替他搭好薄被,坐在床榻边盯着他看了许久。
事实上,聂混不用去带兵打仗,她还是有些庆幸的。
无论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她都不太希望看到那么多人丧生,尤其是丧生在聂混的刀枪下。
可世道这么乱,有些事,不是能因为她的一丝慈悲就能改变的。
聂混的身份,也不允许他一直容忍退让,这并不现实。
她能替他做的,其实也并不多,所以劝他放下屠刀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
有时候,人心本善,却不得不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