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那边可有动作。”
“魔域之上的封印加固过,暂时没有波动,女娲也还在静观其变。”
“知道了,下去吧。”
殿外安静下来,殿内也寂静无声。
玄龙徐徐展开手中的卷轴,看着其上的字眼,眉眼沉静。
他以为他剥离了心魔,拟了这一世情劫,是想达成心魔的执念,磨平这孽缘。
殊不知,他拟这一世命卷的时候,便已经忽略了本心。
这命卷中的每一步走向,都是他一手书写,无法控制的,唯有白夭的本心。
他所拟的聂混,爱她至深至切,这样的人,是出自他本尊的手。
偏离了情劫当历经的‘酸甜苦辣’,目之所及都是聂混对白夭的爱恋成痴。
他内心有多不想认可所动的凡心,笔下就有多执着于与她长相厮守。
这又岂非代表了,即便是剥离了心魔,他也摆脱不了白夭。
究竟,他跟聂混,谁是心魔?
他想要达成的,是心魔的执念,还是他本心的执念?
这一点,从他拟了这封命卷开始,从白夭苏醒那刻起,他就已经分不清了。
玄龙合上卷轴,瞳眸古井无波空洞深邃。
是他企图作弄天道,最终,却被天道作弄吗?
玄龙,是聂混和白夭之间,最在意,又不愿总深究的话题。
这晚,聂混没再问,白夭也没再提。
短短时日仓促掠过,成亲的前两日,箫弥夫妇带着瞳儿和芳姨,抵达了四海城。
会客厅里,众人齐聚一堂。
箫弥四下打量着已经布置的喜庆洋溢的堂厅,清声失笑。
“离开时只说是要打仗,聂四爷回来代掌帅印,形势那么紧迫,倒是真想不到,等来了要成亲的喜讯。”
“早知如此,聂二爷一走,我就带妻女来四海城投奔你们了,省的还巴巴在安城等你们回去。”
陶浅之摇着折扇,一双桃花眼笑眯了,姿态倜傥风流,轻轻睨了白夭一眼。
“毕竟自打来了四海城,人家就没闲着,聂家能这么急着娶进门,倒也不算意外。”
说着话儿,他折扇一合,点了点聂混。
“话说在前头,凤冠首饰虽是我的心意,但打折归打折,可以便宜点,不能空手套白狼啊。”
聂混搭着腿,背倚沙发,闻言收回落在白夭身上的视线,淡淡扫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懒得施舍。
陶浅之撇嘴,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