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厅楼梯口,白夭正负着手,笑颜柔和,不知在跟抱着孩子的忻娘说些什么。
陶浅之下意识抚了抚鼻梁,暗自嘀咕着,早生贵子什么的,他还是不祝福这对新人了。
这会儿,小青蛇已经游移到箫弥肩头,跟他细细碎碎咬耳朵。
「孟枭他爹,是个老道士,聂混的亲舅舅,你说成亲那天,咱俩要不要避一下?」
箫弥闻言挑眉,“这倒是个问题,合着我巴巴跑过来,白瞎了?”
小青蛇吐了吐信子,笑音儿低低。
「我想好了的,那出于道义,能不给白夭添麻烦,还是能避则避开,大不了过后咱们自己摆一桌。」
「你来过周山没?」
箫弥笑眯眯摇了摇头,转眼看陶浅之。
“陶老板的老家,的确不同凡响,可介意,我们四下逛逛?”
刚进四海城,他就察觉了周山里充沛宏阔的灵气。
陶浅之相当好客,摇着扇子笑呵呵回他。
“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我自是得亲自款待,别见外,我那儿多的是珍藏佳酿,咱们好好喝两壶。”
他最缺的,就是敞开了心扉痛饮共酌的酒伴。
两人一蛇相视一笑,笑的十分会心。
倒是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聂礼闻言,温声笑语,插了一句。
“到了四海城,合该我来宴请箫先生才是,这桌酒,我做东。”
箫弥当即笑了一声,拱了拱手回道。
“聂公馆喜事临门,聂二爷应当也很忙,不急,等您忙完了,咱们再叙就是。”
聂礼含笑打量他和陶浅之,点了点下颚。
“好,就这么说定了。”
聂混静默旁听着,也淡淡扫了几人一眼。
陶浅之和箫弥外加藤嵇这三只妖怪的酒场,他二哥是意会不了了。
当天夜里,箫弥的接风宴正要开席,秦合带着篱官姗姗归来,自然而然被拖着入了席面。
这主仆俩自打住进聂公馆,总是来去无踪不合群,被拽到饭桌上,一时还僵硬的不知怎么反应。
好在,酒过三巡,男人们也就渐渐勾肩搭背放开了。
到了子时末,才各自散去。
聂混回屋时,白夭正盘腿坐在床榻上,拨弄着面前的一只囊袋出神。
她沐浴过,披散着头发,穿一袭真丝睡裙,百无聊赖心不在焉的模样,恬静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