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没两天便传遍了四海城的权贵圈儿。
众人都感叹聂四爷深情的同时,又免不了感慨聂四夫人红颜薄福。
本是大好的日子,天大的福气一胎给聂家生三个子嗣,理当该过好日子享福了,偏偏竟然身体弱的面都露不了,就算是现在还在,谁又知道她哪天突然就不在了。
聂祥的婚事是早几年前就定下的,后边因为聂混和白夭的失踪,聂大帅惦记着未出世的孙子,想着喜事总要全家都在,加之聂祥和柳家小姐年岁都还不太大,吉日就一直未定下来。
后来,聂混倒是回来了,但是白夭和孩子又没回来。
这几年众人的心思都在寒篁岭那边,聂祥和聂勋也跟着驻扎在寒篁岭,婚期自然就更耽搁了下来。
柳家这边是几次跟方夫人试探,生怕这门婚事,不声不响就这么熬没了。
方夫人屡次三番的保证,只要聂祥回来,一定尽早让柳家小姐过门。
聂祥倒是回来的,但是病着给送回来的,伤寒厉害,折折腾腾两个多月,才医好。
柳家是心急的不得了,自家闺女再等下去,岁数就更大了,于是便趁着年节,聂四爷和聂家三个孙子也找了回来的喜庆,急急忙忙提着想把婚事给办了。
方夫人自然巴不得,聂大帅心情好,方夫人一提‘双喜临门’,便摆手答应了。
于是,柳家小姐在正月里,便过了门。
大喜那日,整个聂公馆红绸遍布,高朋满座。
自从与白夭分开,聂混再不曾有一日感受过这样的普天同庆。
久违的喜庆与愉悦情绪,通过周遭的人传递给他,那种被渲染出的快乐与热闹氛围,多少也令感染了他的情绪。
只是,这人间的鲜活的一切就在眼前,可又仿佛只有他,格格不入。
从主楼出来,聂混看了看天幕中的月盘,心中徒生几分酸楚。
这一刻,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的,是他与白夭成亲那日的一幕幕。
那日,他们大喜,他连酒席都不愿去,只想跟她单独待在一起。
他迫切的想要改变自己的肉体凡胎,想要与她长相厮守。
白夭夭给他元稞果前,曾问他,‘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