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快四年了啊……”司青舜听起来似乎很怅然,“……他都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就连在干那些事也是这样。”
“就连我之前谈过的对象,一个个在床上都会说些好听的,怎么到了他这,就一点甜言蜜语都没有呢?做的时候连叫都不会叫,都是我要费尽心思去讨他的欢心。”
白和璧脸上火辣辣的,面部肌肉已经麻木,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行在脸上。
他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往下点击暂停键。
他已经……沦落到要和司青舜之前的情人对比了吗?
以前,自己嘴上说着不在意自己伴侣以前的情史,实际上心里一直保留着一根刺。
他不喜欢司青舜提起自己的前任,他认为过去就是过去,不应该影响到现在和未来。
但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嫉妒心。他并非人前表现得那么大度,他也有自己自私的一面,只是他不愿意让爱人看到他丑陋善妒的一面罢了。就像“爱”,他也觉得,这种珍贵的情感应该深藏于心底,语言太浅显,所以他希望用日常的点滴去积累,去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真挚的情感。
但此刻,司青舜亲手将那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脏,让他血流如注。
他突然开始觉得有些恐惧起来。
白和璧看不清日日夜夜躺在自己身边爱人的脸了。
“早知道,就应该随便找个喜欢自己的人……最起码不会像这样憋屈,天天对着他那张看腻了的脸,现在我觉得有点恶心了……”
——滋滋。
录音到此结束。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和璧全身陷在椅子上,像断了电的机械玩偶,胸口精心准备的丝绒盒子硌得生疼。
他有些茫然地盯着车顶。
“冷静,我得冷静……”他胡乱地四处摸索着车钥匙,却怎么也不能把钥匙对准锁眼,发动汽车。
他强行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录音可能是伪造的,对,可能是伪造的……”
他还记得,在日程表里,司青舜都在颐和酒店谈生意。
白和璧的精神紧绷成了一条线,仿佛一碰就断裂。
终于,在尝试很多遍后,白和璧终于成功打着了火。
“我得尽快找到他……和他当面谈谈……”
他喃喃自语道。
***
白和璧一路上差点闯了好几个红灯,加急赶到了颐和酒店。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当时陪在司青舜身边的员工,得到对方休息的确切的房间号后,就在酒店前台定了一间房间获得进入宾馆层的房卡,他在电梯里失魂地看着电梯层数一层一层的向上攀升。
他正地站在1306号房的门口。
他不敢按门铃。
路过的人已经朝他看了好几眼了,但他无暇顾及这些。
他有些恐惧。
恐惧房门后的是不是他要探寻的真相。
但是他又像一个赌徒,他在赌这个房间后不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