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此时身高相仿的两人并肩站立在一起,两位帅哥在中央赏心悦目,底下的同学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喧哗和惊叹。
不知是不是好几盏打光灯直射身体的缘故,靳敖感觉浑身有些热,他握着花束手心竟然出了汗。
主持人宣布完所有的介绍后,这才开始进入到最核心的一步:“来自高三(一)班的靳敖同学,就是“曙光计划”的受益者,他作为高三的优秀学生代表,将为我们学校向亲爱的白学长献上最诚挚的祝福和感谢,非常谢谢他对学校后续各项发展事业做出的突出贡献,S大附中能有这样的杰出校友是我们的荣幸!”
聚光灯下的白和璧显得更加好看,即使他听见了这过度赞美的浮夸话语,依旧处变不惊地朝底下的同学们微微颔首,上位者的气势极尽凸显。
“现在,就让靳敖,这位优秀的学生代表为白和璧学长献上学校精心准备的花束!”
靳敖听到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要把花递给身旁的白和璧了。
他手忙脚乱地侧过身子,把手中的玻璃瓶花束送到对方的怀里,说了声“谢谢”。在这个过程中,靳敖的手指不自觉地碰到了对方光洁的手背,就像触电般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手掌。
白和璧对着面前的靳敖微微地笑了一下。
靳敖的心脏又开始有奇怪的酥麻感觉在蔓延生长。
他躲开白和璧充满温柔笑意的视线,低下头,闷着声音说了声“谢谢白学长”,就退回到一边,用粗糙的大拇指贴着自己已经被水漂洗得开线的校服上不住地摩挲。
白和璧依旧是弯了弯嘴角,没有对他这过于毛躁的动作有任何不适的心情。
可皇帝不急太监急,身旁的校领导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靳敖略此番有些着急又无礼的的举动,于是临时起意,想要多加一个环节,于是从主持人那拿了话筒,自己开始活跃起气氛来。
“作为被基金会赞助的优秀学生,靳同学肯定有什么一直憋在感激的心里话,想要和白和璧同学倾诉吧?我们特地为你准备了这次机会,让你能够和你的白学长面对面沟通一下。”
听见这一番话,靳敖猛然抬头,嘴边猝不及防地被怼上一只话筒,发现台下的同学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解剖台上的青蛙,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上台前完全没被告知还有这一段的靳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只得侧过头无助地向白和璧看去,烟灰色眼睛清澈润泽,乞求能够得到帮助。
可是白和璧听到这个环节,眼睛里有一丝意外闪过。
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靳敖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睛,别有兴致地观察着面前高大男生脸上生动的神情,甚至还为其添多了一把火:“对,我也很期待靳同学到底对‘曙光计划’有什么看法,好让我们基金会内部的工作人员知道我们哪里做的好,或是哪里还有需要弥补的地方。”
靳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白和璧竟然不给他台阶下,还把他架得更高了。
面前清俊的男人又对着靳敖漏出一个宛如冰雪消融的微笑,道:“说吧,靳同学?”
高大的男生傻傻地看着眼前人放大高清版的清浅笑容,距离近得就连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时不觉,脑子短路的他就把心里话顺势脱口而出,下意识的话语通过现代的高科技话筒传遍了整个大礼堂。
“我……我可以抱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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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jpg]
第44章回家
台下一片哗然。
可是靳敖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还被台下这么多人听到了,他此时还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听见这出乎意料的话语,白和璧先是很意外地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有趣的神色,样子比靳敖看过的最标致的明星都好看。
被架在火上的靳敖怔愣地看着白和璧近乎被笑意融化的黑色眸子,在台上绷着一张俊脸,唯有通红的耳根才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着急地想为自己找补,可是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布,嘴里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下去。
白和璧逗完了人,得到了自己完全没预料到,又十分有趣的回应,自然不可能让靳敖一个人傻傻地站在这里发呆。要是自己不给他找台阶下,他都怕靳敖在学校直接社会性死亡。
白和璧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故作沉稳地开口,突然又像是被靳敖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的姿态逗乐了,顿了一下,随后的话语间染上了颤抖的笑意:“没问题的,看来我们这位靳敖同学的心情比较激动,正好我见到自己成立的项目,能够帮助像靳同学一样,在生活上有着自己这样那样困难的学弟学妹们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心情也十分感慨。”
话到中途,白和璧似有些感触,道:“……就像是我随手折的一根柳枝,无心地插在土里,转眼间就长成了高大的柳树,能为其他人乘凉遮阴一般,给我带来了无比的自豪和荣耀感。”
台下的人由最开始的笑闹声,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在侧耳倾听白和璧的话。
不知想到了什么,白和璧神色渐渐变得温柔起来:“靳敖同学,刚刚我就想说了,谢谢你能够在生活困难的时候愿意相信我们的项目,也为你没有被这一路走来的苦难和挫折所打败,正是像你一样的同学们的坚强和勇敢,才打动了我成立基金会的原因。”
“这才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初衷,我们成立这个基金会,就是愿为你们多分得一点点黎明前的曙光,在这冰冷而黑暗的世界里,希望大家能够依靠着这点星星之火,度过漫长的黑夜,最终迎来天际线处的光明。”
他把花束置于一边,张开双臂,笑着对靳敖说:“所以靳同学,不瞒你说,我真的也很想抱抱你……你愿意吗?”
到了最后,台下的人起哄的嘈杂声音都销声匿迹,大家的目光反倒是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的两人。
听见这句话,靳敖像是被停了电的小制冷机,理智彻底崩盘。
靳敖傻傻地看着眼前朝他门户大开的白和璧,就在对方要继续说话的时候,他僵硬伸出了双手,环住了对方清瘦的后背,像一只大狗一样全然将自己送入对方的怀抱里。
他闭眼,抿着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温润细腻的肌肤和他紧紧相贴,鼻尖充盈着突然有了实感的凛冽香气。
他活了十八年,从未有这样的冲击体验。
白和璧此刻距离他是如此之近,仿佛唾手可得的无暇玉石。
他知道,白和璧早就知道了自己家里的事情,租房时的过程,他都听房东太太讲过了。
可是对方即使是在得知如此情况的时候,在医院碰面时却从来没有露出任何对他的优越感,也没有因为自己帮了他而挟恩要求他做些什么。
甚至在双方都素未蒙面的之时,他就在帮助着自己了。
如今白和璧的这番话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又一次照顾了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