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敢肯定,再此之前他肯定没有见过简时一。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可能简时一自己都不知道含羞草的事情,不然以他那害羞的性子,定然不会每晚都要对着自己絮叨。
不管如何,经过此夜试探,陈璞至少验证了一个事情。
简时一于他是一位很特殊的人。
而那盆含羞草看来应该是他与简时一沟通的另一种介质。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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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简时一总觉得大老板在偷看他。
从早上醒来那道视线无处不在。
口渴喝水时抬眼与大老板对视上;嘴馋吃抹茶蛋糕时抬眼对视上;一行人热热闹闹去体验农场钓鱼、划船时,再抬眼又跟大老板对上……连着好几次,简时一朝陈璞看去都能跟人对上。
一次是巧合,次次也巧合那就说不过去了。
简时一不是个自恋的人,这想法从他脑袋里冒出的时候先把自己吓了一跳,毕竟无缘无故的,大老板没事看他干什么。
起初,简时一以为是自己敏感,昨晚大老板替他敷药的画面历历在目,想起来还能脸红害臊,然而他现在又有这种感觉了。
此时他们已经坐上回城的大巴车,简十一跟在陈璞后面上的车却没有继续和他坐一起,随着陈璞落座后自然地选择了过道的另一边靠窗户里面的位置坐下,心虚地不敢回头看一眼陈璞。
至于心虚的理由说出来有点幼稚,就好似昨天还是哥俩好的朋友,今天又成路人了。
倒不是简时一不愿,而是车内这么多人在场,他还是懂得一些人际交往,若总往大老板身边凑,有些人虽然嘴上不说,私下免不了会说闲话。
简时一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不想连累大老板,到时候被冠上一个“公私不分”“以权谋私”就不好了。
而今,他觉得自己斜后方又有道视线在看他,可他却不敢回头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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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璞单独坐了一排,就在简时一斜后方,微微抬眼便能看到简时一毛茸茸的后脑勺。
可能是昨晚睡姿不老实的原因,简时一才洗的头发造型睡乱了,头顶翘起一缕呆毛,早上洗漱特意用水压了压,然而那呆毛就根定型了一样,到现在还能看到微微翘起,显得简时一一整天都呆萌呆萌的。
自从陈璞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后,今日特意分了些注意力来观察简时一,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观察了一整天,陈璞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只觉得这人有点笨,又有点可爱。
无论是喝水跟个小猫儿似的一口一口喝,还是端着蛋糕眯着眼睛满是幸福地吃,又或者去钓鱼提溜水桶迈着小碎步走得歪歪扭扭,他的面部表情总是丰富多彩。
或笑着,或惊讶,或叹息,人畜无害的脸没什么杀伤力,以至于靠近他的人会无端放松。
陈璞察觉简时一似乎注意到自己在偷看他了,时不时朝他偷瞄一眼,还要装作不经意扭头拿东西,殊不知那拙劣的演技早就暴露出自己的想法。
即便两人都捕捉到了对方的行为,却心照不宣没有去质问彼此为什么看自己。
陈璞是不想明知故问。
简时一是不好意思问,他总觉得自己跟陈璞两人这样眉来眼去的,好像眉目传情哦。
这想法一出,简时一心里仿佛被轻微地电了下,闪过一阵酥麻之感,惊得他愣是将头靠在车窗,弓着身子当鸵鸟,再不敢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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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有专门返程的路线,简时一挑了离家最近的车站跟司机师傅打了声招呼,准备提前下车。
他从身边的同事面前经过时不得不侧着身子,谁知身子刚一侧,眼神不自主又向陈璞看去了。
陈璞端坐着,左腿轻翘,快速捕捉到投来的视线,挑了挑眉。
两人眼神在空气中无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