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了半晌情绪,李青草终于好过了些,他抬起头,露出红红的眼圈和鼻头。风医生就这么陪他不顾形象地坐在路边,柔声安慰他,翡翠般的绿眸也带着湿润的泪痕。他忽然漫无边际地想到,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妈妈也曾带他虔诚地拜过神像。神端坐在莲花上,那俯视众生的眼眸就带着同样的悲悯。
他呆呆地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好过些了吗?”风饶递给他一张纸巾。
“嗯。”
“那就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担心你。”风饶手揣进兜里,忽然摸到了一张硬硬的卡片,“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什么?”李青草惶惑不安地等待着。
“李青草,”风饶微笑着把卡片递给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了。”
/
下午一二点钟的光景,日头毒辣,大多数人没有进食喝水,都蔫蔫地坐在地上,东倒西歪。检测全部做完后,他们被拷上手铐,装上了一辆一辆的大卡车。每辆车能塞进50个人,挤得像个沙丁鱼罐头。像这样的车一共有18辆,排成了一个长长的车队。
上车前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口水,用来坚持四五个小时的艰难车程。叶盏惬意地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心已经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忽然,一道光射进了黑暗的车厢里,一个士兵喊道:“叶盏!叶盏是哪个?!”
叶盏猛地睁开眼睛,恨不得立刻蹲下装成一朵蘑菇。他不动声色地别过脸,却见那道手电光笔直地对准了他的脸,那士兵喊道:“一看就知道是你,给我出来!”
小雅和小诺紧张地拉了拉他的裤子,叶盏强颜欢笑,“别担心,等我回来。”
他觉得自己还能笑出来,简直是个奇迹。
不用士兵拉扯,他利索地跳下卡车,只见校场中央,站着两个人,银发梳成背头、披着军大衣的是祁追远,她的身形已经相当挺拔,而祁渊比她还高半个头,是全场唯一没穿军装的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叶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本来以为姐弟俩能掐起来,正好给他逃跑的时机,没想到祁渊比他想得还要冷静顾大局,八成已经和祁追远达成了什么协议。
“每次看见你,你都像一个逃兵,”祁追远微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哦不,这次是……三少爷的落跑未婚妻?”
将军你平时都看点什么小说啊……叶盏一脸黑线,转向祁渊,“恭喜你,又抓住我了。”
他敏锐地注意到,祁渊没戴手套,只穿着一件短袖作战服,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泞,然而他似乎对此毫无知觉。那神色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压抑着一种冰冷的愤怒。
这样的他,让龙鳞士兵们本能地不敢靠近,叶盏也难得有些紧张,好在这次逃跑机会来得突然,就算失去了他也不觉得遗憾。
祁渊漠然地盯着他,似乎对这种追追逃逃的把戏相当厌倦,“你真的想走?”
“不然呢亲爱的,”叶盏晃了晃手铐,“给我的工作一些认可好不好,我已经很努力在跑了……”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祁渊打断他的话,“来打个赌么?”
倾泻了半晌情绪,李青草终于好过了些,他抬起头,露出红红的眼圈和鼻头。风医生就这么陪他不顾形象地坐在路边,柔声安慰他,翡翠般的绿眸也带着湿润的泪痕。他忽然漫无边际地想到,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妈妈也曾带他虔诚地拜过神像。神端坐在莲花上,那俯视众生的眼眸就带着同样的悲悯。
他呆呆地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好过些了吗?”风饶递给他一张纸巾。
“嗯。”
“那就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担心你。”风饶手揣进兜里,忽然摸到了一张硬硬的卡片,“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什么?”李青草惶惑不安地等待着。
“李青草,”风饶微笑着把卡片递给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