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往阮轻轻的房间看一眼,他知道,她在其间起了重大作用。
三十七岁,他已有过尽千帆的感慨,他从父母去世后就明白,人终究还是得靠自己,可还有一个词叫“力有不逮”。
他一力承担父母遗留的债务,拼命学习,挤时间兼职,到处找投资,公司陷入困境时整夜整夜不睡想办法,到后来公司走上正轨,蒸蒸日上,他要飞来飞去国内外出差,而这也注定他没办法花很多时间陪伴女儿。
他从不觉得辛苦,只偶尔会疲惫。
他没想过找人分担,就如这回,一支烟就是他选择纾解低沉情绪的方式,风风雨雨多年,他早已知道怎样快速消化负面情绪,尽心投入工作。
可她来了,就呆在他身边,陪他说话,陪他喝酒,甚至还在他和一渺之间搭了一座桥。
沈明屿的情绪有些空茫,心也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石头,但心脏里却燃了一把火,将那沉甸甸的石头也一点点融化。
一个念头在心头升起。
逐渐清晰。
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
日上三竿,阮轻轻醒了有一会了,还头脚藏在被子里不动弹,因为她正被满心的懊悔击溃。
昨晚就不该提议喝酒的,觉得是酒精的过错,竟被他两个字勾了神魂,让她情!何!以!堪!
酒色误人啊。
算了。
事情已经发生,再纠结也没用。
难得糊涂,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阮轻轻准备虚心学习效仿,因此,磨蹭了一会,再下楼时,她已做好记忆清理工作。
等阮轻轻下楼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却见阿姨们还在餐厅收拾餐具,瞧出她的疑惑,王管家递给她惯喝的柠檬水,笑着解释道:“一渺小姐今早请了假,用好早餐,刚和先生一起出门。”
捕捉到敏感词汇,阮轻轻一激灵,问:“沈明屿今天怎么这么晚?”
“先生还是惯常的时间起床,吃过饭还去书房处理工作,等一渺小姐准备出门,他才结束工作。”王管家眉眼欣慰道,“他今天亲自送一渺小姐去学校。”
听到前面的话,阮轻轻的心骤然提起,等王管家说完最后一句,才一下子放松了。
不是专门蹲她的就好。
对他们这种“亲子活动”,阮轻轻十分地支持。
“对了,太太,”王管家又说,“先生今天出差去国外,今晚不能陪您带团子去公园了。”
出差国外?那不是有好几天不用碰面?
阮轻轻彻底放松,在沙发上懒懒坐下,笑眯眯一副解语花表情道:“没关系,工作重要。”
“不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