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吝暗暗叫苦,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竟然留下了一个话柄。
没想到这癫子殿下年纪轻轻,真的横起来,倒是一点都不讲武德。
但是,田不吝总不能唾面自干,总不能说也贪过几个小钱吧,那不就等于什么都认了吗?
想到这层关口,这田不吝突然就硬气了起来,梗着脖子耍起了无赖说道:“对,小人行得端坐得正,一粒粟一文钱都没有贪过!”
“好,说得好!”刘贺没有和这小人纠缠,他接着对安乐相说道,“安卿,寡人要提请证据和证人。”
“准!”
禹无忧立刻就站了起来,就像堂外走去,走的时候用怜悯与鄙视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田不吝一眼。
正堂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几个人“心怀鬼胎”,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安乐相和张破疾已经镇定了下来,他们看得出殿下有备而来,自己只要当好这個公正的判官就可以了,能揪出一个蛀虫硕鼠也不是一件坏事。
刘贺自然是稳操胜券,现在他都已经在考虑如何追赃款的事情了。
而那田不吝则有些坐立不安,在榻上扭来扭去,似乎那榻上长了钉子一般。
刘贺冷眼旁观,这才刚开始,要是不招供的话,非得让他尝尝真正的钉板的滋味。
不多时,禹无忧带着两个职役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几十块木牍。
田不吝脑子有点懵,心跳也有点快,他认得出来,这些木牍是自己带去昌邑王宫的那些账目。
那几个职役把木牍整齐地摆在了地上,禹无忧则把自己手里那七八块木牍放到了安乐的面前。
“禹郎中,你是经手之人,你来给安乐相说一下这账目里的问题吧。”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