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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上楼时却不见洛烟,想来她从另一边下去了。
折回一楼客厅也不见她,祁肆拿了外套去花园找人。
此时的洛烟拎着酒刚从一楼最里面的房间出来,经过储物室时想到风衣口袋里的那串钥匙,她拿出来挨个试了试,终于打开了门。
储物室的东西排列的井井有条,中央的那几个大箱子很显眼,材质看起来挺贵,不知道祁肆用它们来装什么。
走过去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荷塘月色图,画面居中是一叶小舟,满池夏荷相映,舟上女子轻衣素面,敛眉莞尔,柔荑划过水面,搅乱满池星色。
这个画面洛烟很熟悉,是去年她和祁肆在荷塘摘荷花那晚。
小心翼翼拿开这幅画,下面一幅是她在玫瑰园回眸一笑的画面,很美。
她看得认真,仔细看完一幅画才去翻另外的。
前面几幅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画面,到了后来,画里的场景都是她不曾参与过的——是他靠着想象画出来的。
而且还有了题字。
这幅画的是身着丝绒蓝裙明眸皓齿的模样,题字:【可妻也。】
那幅画的是青衣旗袍,垂眸看书卷的温静:【求她岁岁平安。】
……
他画的实在太多,每一幅画里的她都清明皎洁,温婉宁静。
几乎是屏着呼吸忍着眼里蒸腾的雾气,她将画翻到最后。
漆黑夜空唯留某扇明亮的窗,窗户旁的女人绾着发正拨弄花瓶里的茉莉。
【送卿茉莉,愿君莫离。】
落笔日期是今年八月份。
垂头注视良久,一滴清泪终于从鼻尖落下,打在画面,晕开一朵无色花。
怪不得。
怪不得他总喜欢往她床头放茉莉。
无所不能的祁肆,也会怕抓不住她。
一身傲骨的男人也会为她保留极致柔软。
眼眶的酸涩像开了闸门,她蹲在原地抱着双臂哭得汹涌。
肯定是因为喝了太多酒情绪才会毫无征兆,酒水全化为泪水了。
去花园找不到人的祁肆一进大厅便听到断续的抽噎,顺着声源找去,他锁好的储物室大开,里面的人蹲在地上哭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