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柏没什么等人的经验。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等他,没有他等别人,后来工作,把握时间更是要紧事,分秒必争,从起飞到降落,准时把乘客们送到目的地。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什么耐心等人。
现在看,倒是不尽然。等女孩子醒来也别有一番趣味,前提是如果她没说不想理他这句话。
他换了个姿势,揉揉脖子,余光看见门从里面打开,站直身体朝门口看去,眼神顿住。
“进来吃饭。”头发半白的老太太对他说。
餐桌上气氛沉寂,四个木头人排排坐,只有碗筷的碰撞声。
外公瞄了眼淡定的男人,再瞧岑青柠,朝她挤眉弄眼:这是你的机长还是你男朋友?
岑青柠一脸无辜,示意自己什么都不清楚。
两人“交头接耳”太明显,外婆暗暗踢了外公一脚,开口就问:“多大年纪了?家里还有哪些人?”
岑青柠:“……”
她又不是带男朋友见家长,甚至两人还在吵架。
喻思柏却放下筷子,难得在不是工作的场合里那么正经,认真道:“家里长辈们都在,父母身体健康,还在工作。我今年二十五,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调皮惯了,和柠柠读一个大学。”
岑青柠抿唇,没给他面子:“我们不熟,别叫我柠柠。”
外婆瞪过来:“不许没礼貌。”
岑青柠嘀咕句“本来就是”,低头扒饭,不往喻思柏脸上看一眼。
烦得很,天天在眼前晃。
喻思柏低眼,忽然没了胃口。
外婆问喻思柏答,两人聊得竟然不错。岑青柠郁闷地吃完饭,往院子里跑,不想在餐桌上待下去。
一顿饭陆续吃了一小时,喻思柏想帮着收拾,被外婆赶到了院子里。
今天西雅图的天气算不上好,阴天有雾。
在雾天降落有风险,他们运气好,降落时雾恰好散了,只有树林间余下薄薄的一层。
她蹲在绿茵草坪上,和邻居家的狗狗玩握手。
喻思柏走到她身侧,见她故意装作没看见也不恼,蹲下身,忽然冒出一句:“上次你把我舌尖咬破了,还没好。”
岑青柠:“?”
“我根本没用力。”她压着冒上来的火气,纠正他,“是你发酒疯来亲我,你这叫非礼,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