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一架从西雅图飞往澜江的空客飞机途经太平洋时,两侧引擎忽然失效,飞机坠入太平洋,机身解体,无人生还。
岑青柠知道喻思柏在想什么,解释道:“现在我很少难过,我只是一直想知道。”
“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她会不会带我走。”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岑青柠,外公外婆、爸爸,他们都无法给她答案。傅碧初没和任何人提过她的决定。
可惜,没有人知道答案了。
“长大以后,我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坐飞机。坐飞机的反应……你都看到了,就是这样。”
她全盘托出,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趴在草坪上的金毛用乌黑的眼珠看了看沉默的两人,用濡湿的鼻尖蹭了蹭岑青柠的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厨房里,外公目光灼灼地看着院子里两个人,埋怨道:“柠柠说了和他不熟,怎么还问那么多?”
外婆朝外努努嘴:“我们家这个姑娘装模作样惯了,你什么时候见她和别人生过气?”
她一瞧就知道这两人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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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组在西雅图停留了两天,喻思柏没再见到岑青柠,她似乎在践行那句“我不想理你”,不回短信,不回电话。他时不时会开车去她外婆家,偶尔是下午,偶尔是夜里。老太太见着了便告诉她,这两天姑娘都在家里睡着,没出门,这趟吓坏了。
当机组收到返程信息,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显然岑青柠的飞行恐惧让她们感到忧心。
喻思柏盯着信息看了好一阵,皱起眉头。
暮色降临,夜晚变得寂静,天空繁星点点。
岑青柠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无聊地望着天,邻居家的金毛又来窜门,蜷缩在秋千椅上呼呼大睡。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的毛。
一簇车灯忽然照亮夜路。车缓缓停下,轮廓凌厉的男人披着月色走向院子,停在门外。
他望向她,没有动作。
岑青柠瞧他两眼,继续看天,心思却跑到门外的男人身上。
外婆说他天天来,下午来晚上来,一待就是几小时。他来得不巧,她总是睡着,今天才缓过来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