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大衣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伊阿姨”三个字,久久没有接起电话。
电话挂断了,诸多消息从屏幕上方呈现,媒体报道的内容已经翻天覆地。
天黑了,灯光在眼前频闪。
白雪拿上这件男士大衣,离开了这里。
咖啡厅无人,她逆着墙边紧急出口的标志,找到了唯一透出光亮的后厨。
用过的盆碗堆叠,酒瓶子东倒西歪,申燃就站在岛台的一片狼藉后,独对着那个双层蛋糕。
砰!门撞上。
他方才抬起头,见了她当即笑了,前两步扶着岛台走稳,绕过岛台,来到她面前。
她还穿着那条连衣裙,手臂、小腿全露在外面。
他见了自责,“我忘了告诉你,卧室的衣帽间有你的衣服。”
白雪往手臂搭着的大衣看,“没关系,我穿着这件大衣来的。”
申燃拿走他的大衣,把她的双手贴在他已显出淤青的脸上,“这样有没有暖和些?”
这个时候,白雪看到的是一个名叫“申燃”的毛头小子,他撞倒了南墙,剖开真心,捧给她看。
他呼吸里的酒气远盖不过这里的巧克力香,白雪因而看向岛台上的双层蛋糕。
好像鲜花、装饰都不配她,才让他将这些舍弃在一旁。一个双层蛋糕通体雪白,还只是完成一半的样子。
申燃刚要拿起裱花袋,白雪就拦住了他,“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他不愿收回的右手有坚持,白雪在岛台上找到两个盘子,切下两块蛋糕,其中一盘给了他,“你尝尝是不是比早上那个好吃?”
巧克力真心露出来,一黑一白,界限分明。
申燃却没接,“你还没许愿。”
这话让白雪愣住,又觉得有些好笑,“我从不相信这些。”
她把盘子端得离他更近,“给。”
申燃忽然抱住她,险些撞翻了盘子。
熊抱的是他,委屈的是他,“我可不可以许个愿?我想要你相信我。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不是因为被你救了一命才爱上你?你教教我。”
这道题注定难解。
白雪推他起来,“我送你回去。”
她给他穿上西装外套,披上大衣,扶着他走出咖啡厅,站在了楼外。
不过几分钟他的大衣就暖了,披在她身上,阻断了凛冽的朔风。
她没有推辞,望向楼前的空地,找到了他的车。她扶着他下台阶,在他坐上副驾后,为他盖上大衣,开回了那座鲜为人知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