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田黄石,做印章最好的料子,红的是鸡血石。”
商裳把一件件宝贝拿起来又放下,有些价格不够,有些又是她心爱之物舍不得出手,选了半天,竟没有一件送人合意的。
“真是百宝箱啊,赶上杜十娘了。”
当初他还挖苦过她,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背在背上带出来,这么多的宝贝,不随身带着确实不放心。
商裳像是看出他心思,说:“家里还有特别珍贵的两幅画和几样瓷器没法带出来,竹姨一直把它们放在贵阳的银行保险柜里。”
“有秦家的传家宝值钱吗?”
“那没有,差得远。”
商裳把两个箱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最终选定了一只牙雕笔筒。顾寒屿拿起来看看,颜色发黄了,但是雕工非常精细,上面的渔樵耕读栩栩如生。
“这是象牙的吧,我听说国内禁止象牙制品买卖交易。”
“所以才珍贵啊,因为越来越少了,我家这个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清晚期造办处官制,拿去送礼最合适。”
顾寒屿把笔筒翻过来看看,底部确实有落款,给秦家人送礼,自然是不能马虎的,人家什么好东西都见过。
冬至那天,商裳穿一件黑色羊毛长裙,外搭紫貂斗篷,脖子上戴着上回秦老太太送她的珍珠项链。
“真隆重,还穿貂。”
“我怕冷,又是去人家家里做客。不好看吗?”
“你的衣服件件好看。”
若不为做客,她也不会把她衣柜里最贵的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别人穿貂显得笨重,她这件紫貂看起来却格外轻盈,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摸起来软滑无比,顾寒屿想起吕萦说过的话,商裳这样的姑娘,要很多钱才能养得起。
坐在车里,商裳说:“竹姨说,女人平时穿什么衣服都行,但是一定要有几件拿得出手的好衣服,做客或者出席社交场合的时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