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腿太细了,穿得又薄,脚腕看着马上就要扭断,寒风里的他跑得很快,如一匹野狼,当他跑起来的时候江自流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孩子要把他捆起来,因为跑起来的男孩被风给予了一种野性,本是瘦骨嶙峋的弱,却在急速的奔跑中迸发出一种无可匹敌的强。
像拉到极致的弓箭,一发便是破风之势。
林深醒来时是在空中,长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他已无法睁眼,模糊中记起江自流那句“你该休息了”。
他猜想自己现在应该还在鹏鸟背上,琴锲也在身边,他随口喊了句,却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倒也不慌,江自流总不至于把他给卖了。他躺在鹏鸟背上,感受着风,听着风,衣服哗啦哗啦地响,头发往他脸上打,往鼻子里钻。
不安分,真是不安分,头发是这样,心也是这样。
他一直在想,如果还能看得见的话,睁开眼看看如今所处的这个地方。鹏鸟那么大,想必能飞很高吧。
光照到了他的脸,起初还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后来就变得越来越热,眼前的黑暗逐渐变成深红,像凝固的血。
眼睛有些刺痛,他抬起手挡住阳光。
“林大哥你忍忍啊,过一会儿就不晒了。”琴锲的声音跳动起来,像音符,带着少年的活泼。
“你家门主怎么安排的,这是要带我去哪?”林深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说话间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好。
“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生气了?”琴锲用挑逗的语气问道。
“没有。”林深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鹏鸟的羽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