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卸下身上那件百结鹑衣。
这件千疮百孔的破衣在她手里一挥,就卷成了一条可软可硬的长棒,手中棒“呼”地划了一个大翻旋,横扫淡红的刀。
艳红忽乱。
乱红如花雨。
“豆子婆婆”手中的布棒忽然碎成了千百片,漫扬在空中,“豆子婆婆”疾闪飞退,苍发断落,乱飞在空。
刀光回到苏梦枕袖中。
苏梦枕把手拢入袖里。他这样说道:“能接我一刀,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记住,我不杀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并没有亲手杀死我的兄弟。”
“谁杀死我的兄弟,谁就得死!”
他一说完,转身就走。
他不但对堂上围堵的四百八十六名“六分半堂”的子弟视若无睹,而且也好像根本就看不见雷滚这个人。
这一点足以把雷滚气煞。
这比杀了他更痛苦。
至少是更侮辱。
第14章市集里的人
如果雷滚不使出这一记“风雨双煞”,他所受到的挫折,也许就不致如此的惨痛。
不过,日后的成就,也许就不会如此的大。
人生里有很多步伐、许多决定,一旦跨出去、一经动念,也许现在看来是错的,但日后却变成了对的;或许如今明明是对的,但到了将来却是成了大错。对错往往如一刀两面,切开因和果、缘和分。一个人如果一生得意,很可能就不会有太大的得意,反之,一个人常受挫折,未必不是好事。没有高山,就不会有平地。
雷滚那一击结果如何?
苏梦枕的红袖刀呢?凄艳的杀气,是不是可以沛莫能御?
雷滚的双流星,未打出去前已急剧旋转震荡,发出去后更互相碰击激撞,没有人能分辨得出这一对流星锤,会从哪一个角度、以哪一种方式击在哪一处要害上;纵连雷滚自己也不能够分辨。
但却可以肯定,只要经这一对流星锤碰上,骨折筋裂,准死无疑!
雷滚已骑虎难下,也开始有些自知之明。
他这双锤纵杀不了苏梦枕,至少也可以把他留上一留。
不料有一件事却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