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冷峭地道:“没想到你也是胆小怕事的人!”
王小石也气了:“随便你怎么说,我也是为了──”
忽听一个呖呖的声音,说出了一句令他啼笑皆非的话,这句话是拍着手“唱”出来的。
“第一无耻鬼见愁,”这句话居然还有下句,“天下最蠢小石头。”
王小石一听,头都大了。
他知道唱的人是温柔。
他只好问:“小石头是谁?”
温柔笑着眯着眼凑着脸道:“是你啊。”
他只好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蠢?”
“其实你还不算太蠢,”温柔良心发现似地叹道,“只不过比起本姑娘来,实在多了几样东西。”
王小石奇道:“什么东西?”
温柔笑嘻嘻地道:“一个春天,两条虫。”
王小石为之气结,只好又问:“你唱的鬼见愁,难道是他?”他说到“他”时,故意指向白愁飞。天下间有许多事情,多拉一人做伴,心里总会平衡一些,尤其是被人说了“蠢”字之后,何况是温柔温女侠柔小姐骂他“蠢”!
温柔一见白愁飞,立即寒起脸孔。
“不是他,是谁!”她狠狠地道,“世间还有谁比他更无耻?!”
“有。”
说“有”的人是唐宝牛。
“谁?”
“就是他,”唐宝牛大声道,“‘饭桶’张炭先生。”
唐宝牛一向开口得罪人多、称呼人少,这次难得尊称张炭为“先生”,但在他外号上却改了一个字。
一个重要的字眼。
一个严重的字。
张炭也走了过来,他脸上仍笑嘻嘻的,这一点倒是跟温柔天生一对,两人都是嬉笑着脸,不过温柔一张俏脸,柔滑滑得像蛋黄一样,张炭一张脸却长满了痘痘,黑肤红疮,对映分明。再说温柔那张笑脸,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又似川中的闪脸术,眨眼前还是笑,眨了眼后已成了嗔,再眨一次眼,只怕便变成怒了,这点是张炭所万万赶不上的。温柔的情绪,变得就像张炭的偷窃术一样不可测。
王小石见张炭和唐宝牛这两人都十分好玩,便故意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