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旁的刑房书办忙着引介:“这位就是冷四捕爷,冷爷,这位,这位就是……京城里武林道上的名宿颜鹤发老爷子……还有这位……这位就是……喏……是……”这位刑房书办虽有意搞好眼前几人的关系,奈何口才实在不能算好,嗫嗫嚅嚅地半天却没能把话说完。
王小石一见到这个人,就生起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他必定会跟这个人交手的,而他相信在这一瞬间,这人也有这种感觉。
冷血扬起一条眉毛,“王小石?”
王小石双肩一耸,“冷捕头。”
冷血的大眼睛闪着光华,“听说京城里葫芦巷里的愁石斋,有一个书画文武全才,加入‘金风细雨楼’才不过三天,便教‘六分半堂’兵败人亡,然而又自甘淡薄,人在陋巷,守志不移,便是阁下吧?”
王小石一笑道:“冷捕头一个人一把剑,天下奸恶,无不闻名丧胆,我这些见不得光的小作为,算得了什么?只求冷爷高抬贵手,这位张兄弟也是黑白二道叫得响字号的人,但在前些时候受过了些折磨,得了风寒,待在这儿,万一生了意外,有点不好料理,不如就瞧在‘金风细雨楼’的份上,也赏我几分薄面,就叫他签保候传吧!我可以人头担保,届时他必到案,冷捕头以为呢?”
冷血浓眉一轩,“你要我私下纵放?”
王小石听他的语气,亦知事无望了,也把语音一沉道:“这只是察情定案。只是张兄弟也没犯着什么大罪,按律例应可饬回待讼,我是向冷爷求个人情,行个方便而已。”
冷血冷哼道:“我可不是方便佛,你问问你的朋友,他可是向什么人偷盗来着?”
王小石只好忍怒道:“他事先不知是两位捕爷,并非蓄意冒犯虎威。”
冷血依然不放松,“他偷的是什么书,你可知道?”
其实王小石也亟欲知道,正想趁机借话题问个清楚,不料张炭却光了火,“我偷的是皇帝老子那个花花公子御书房里的春宫图素女经!”他可都豁了出去,“这算什么?就判死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