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画四便以一颗石子,一石惊破水中天,把这秋色连波波映斜阳的景色,和人交融一道;涟漪中倒映水边的他,也化作千万无算,溶溶漾漾地荡了开去……
对这幅画,赵画四觉得踌躇满志。
他觉得自己这一悟,写画境界必又更进一层。
他心中正喜,突然回首。
这回首的一霎,他已准备好了十七种应变之法和十一记杀手锏,以及七种逃遁之法:包括跳湖暂避。
因为他已察觉敌人逼近了他。
——敌人已逼近到可以下手杀害他(虽然还未到一定可以杀死他)的地步。
不过,转身后的他,一切接下来的动作都已不必动作了。
因为来的是自己人。
——司徒残、司马废和刘全我。
赵画四也在这瞬间领悟了一点:
他的画功确在突飞猛进。
但武功(包括警觉力)却在速退。
——要是来的是敌人,刚才自己就很危险了。
——难道不可以画功和武功并进吗?
——难道人真的心力有限,若在一事下苦功,另一事就得因而荒功废业?
有这样的人吗?同时可以兼顾,而且周到,甚且要周身是刀,张张快利,有这种人吗?
如有,为啥不是自己?
“你傻愣愣地在干吗?”
“你老在想你的画,画画得好有什么用?除非你运气很好,不然,活都活不下去了,画好有个屁用。”
“教你:做好人比画好画重要。”
司徒残和司马废是一个责问一个劝。
刘全我却问:
“昨天甜山的事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