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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戌时三刻,青鱼给她们端来饭菜,二人用过饭后,便打算着回宫,荷良站在临近街道的窗边,外面春风有些寒凉,行人依旧拥挤,道路两旁的大红灯笼将整个街道染红,远处的如意湖畔泛着粼粼的光,有不少人在湖面游船,如今天气暖了,自是都要出来散散心的。
突然一辆马车从楼下经过,微风吹起马车的窗帘,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不等荷良说什么,永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那不是皇叔吗,这么晚了,他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永宁口中的皇叔正是太后的儿子永郡王。
自从得知太后有意将她许给永郡王府做世子妃后,她便对永郡王府有了兴趣,这位永郡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要扶持他坐上帝位,他可有治国之才?
荷良与永宁相视一眼,跟上去瞧瞧。
永郡王的马车行至隅桑街,在一处府宅前停下,跟在马车旁的两列家兵动作迅速的小跑至院中,门口看门的瘸腿老伯直接被推倒在地,声音憨憨的叫喊着,可没等院中的人反应过来,几十位家兵已分列着将院落围了起来。
夜色清明,圆月高悬,风吹动院中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荷良和永宁在府院右侧院墙一棵繁茂的古榕树处被如蝶与阿鸢拖着,探出脑袋瞧着。
荷良身子娇弱,如蝶拖着她毫不费力,倒是永宁近日来贪嘴了些,阿鸢明显感觉到吃力了。
此时院中,那些家兵把守的把守,进去抓人的抓人,没一会,府中的夫人、姨娘包括孩子与丫鬟都被带了出来,跪在那里。
只是除了一个瘸腿的老伯与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外,剩余的全是女眷。
永郡王身材有些臃肿,背手而立,一股冷冽之气四散,淡声说着,“秦峐已认罪,交出账本,可饶你们不死。”
永郡王的声音虽低沉,却满含凶意,不容置疑,令人生寒。
荷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
院中跪着的一位紫衣妇人,看着应是这座院子的女主人,她极力让自己镇定,疑惑的说着,“我家老爷从未与我说过什么账本,永郡王明查。”
妇人一旁的三个女人个个低垂着脑袋,其中一个身子不停的打着颤,眼看着就要吓晕过去。
永郡王冷笑了声,“你若是不说,被本王搜出来,你们都得死。”说着,永郡王看了眼跪在紫衣妇人一旁的男童。
紫衣妇人慌了神,拉着男童的手不觉间打颤,发问道,“我家老爷呢?他在哪。”
此时,永郡王府的家兵已经在这座院落开始搜索起来,而永郡王似乎没有那么多耐性再听眼前这个紫衣妇人问这些问题,拔出一旁家兵手中的长剑直接落在了男童短小的脖颈上,那男童瞬时之间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