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觉好笑,他身体向来强健,之前也与南渔住过外面,却从未如今晚这般。
谢君宥不知是不是上天在帮他,还是更加折磨他。
他不想去找南颂。
能知道女子厌恶他的样子,谢君宥只在帐篷内躺着,感到冷就强迫自己睡,感到浑身颤抖,便平息心神。
后半夜,他烧的晕晕乎乎,肌肤烫的宛如火烤。
由内而外散发的恶寒,让他即使缩成一团也不起作用。谢君宥睁开眼,望了眼外面。
他想起,院里的天井。
男人意识不清时,做了一个决定。
他从帐篷内走出,来到天井旁,拿起地上的空桶。
男人做这些事时头脑昏沉的厉害,看眼前都是重影。他找寻到井上的麻绳,将空桶绑好。
投了下去。
谢君宥心想,如果此时他若是不小心随时有一头栽下去的可能,到那时南颂应会拍手叫好。
男人一想到这儿,心口便在疼。
他双手撑着,坐在井沿边看屋子的方向,如今漆黑一片,南颂应该与夕儿在熟睡。
谢君宥转着手柄,一点点将冰凉的井水摇上来。
为了降温,他唯有用这种方式来做,当满桶的凉水从头顶灌入时,他只觉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外面的动静,吵到里面的人。
南颂自从之前疯病,睡眠便很浅,再加上以往她在宫里当差,整日整夜不睡是常有的事。
一点小的动静便会吵到她。
她敛衣而起,望了眼外面。
这个时候,外面能有动静的只有他,可是他大半夜不睡觉在做什么?
出于好奇,南颂穿上鞋子,走向窗子。
悄悄推开一条小缝,她怕被谢君宥发现,便格外小心。
谁知让她看见浑身湿淋淋的男人站在天井边
他,不会要跳井吧?
南颂的心里最先冒出的便是这个想法,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慌忙关了窗户便朝房门走,
此时谢君宥的确很像要跳井的姿势,身姿高大的男人低垂头,瞧着孤寂又决绝。
他在井边摇摇晃晃的,弯身欲打第二桶水。
便在这时,他的腰被人抱住——南颂吓的心惊胆跳,抱的他十分紧,也不顾忌他浑身的湿透。
南颂的声音从后传来:
“你不要做傻事啊,皇上,我只是拒绝你而已,你不用这般想不开——”
“皇上!你不要跳。”
嗯?
谢君宥被女子惊恐的话语说的顿身,低垂的双手紧了紧。
男人背对她,看到抱在他腰间的双臂,烧的糊涂的心忽然有了想法。
他道:“放开。”
“不放,我绝不会看你做这种事,”
谢君宥:“朕命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