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敷多久呀?”
“可能半个小时。”调整好毛巾贴合的部位,江妍抬眼看她,“疼不疼?”
钟雾青摇了摇头,注意力放在她长裙下半掩住的脚踝。
末了,说:“礼尚往来,一人一次,我等会帮你脚踝上药。”
钟雾青美其名曰的上药更像是逗她玩。
她让江妍坐在床头一侧,自己的伤腿搭在床沿,被江妍用手固定着防止乱动,另一只脚盘起,又让江妍把脚搭在自己小腿。
指腹抹了点药膏,往那些细小伤口上小心涂抹。ru白的膏体在指腹温度下融化,药膏有股好闻的冷香。
伤口涂了个遍本该到此为止,钟雾青却一直没松手,摩挲起她的踝骨。
柳叶状的小伤痕,用指腹碰,有种轻微的凸起感。
江妍感到一阵从脚踝处传来的痒与疼,却不想喊停,因为眼前的人正垂头,出神地看自己脚上的伤,心事重重,似是藏了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一直到她慢慢适应脚踝处的异样感,钟雾青突然低声呢喃:“‘实指望你唤月老来做媒,谁知晓喜鹊未报乌鸦叫,实指望笙管笛箫来迎娶,谁知晓未报银河断鹊桥,实指望大红花轿到你家,谁知晓白衣素服来节孝。’”
江妍听出来,这是下午听戏时《梁祝》里坟前化蝶一幕关于祝英台的唱词。
没明白她说这话的用意,转而想钟雾青今天的反常应该是受了梁祝的影响,还没走出那种哀伤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