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百年前拍下黑白颜色的记者,限速拍照杆的闪光灯一下又一下,照得用力而匆忙,让那两辆车的司机尽力保持了最大克制。
唯二冷静的人,都坐在副驾驶上,欣赏着缓缓推进的道路……一位看着精准无误的路中线,另一位则看着草叶上沾染的白霜。
南方的冬天终归慢了半拍。
所以黑色私家车的副驾驶上,阿极还是穿得那么单薄,没比先前多添一件衣物,只是将墨绿色连帽拉了起来,靠在椅背上。
她眼神还落在路面上,有意无意,轻声朝左边驾驶座问了一句:“……吴缺和你,明面上……不都是给张古夏做事吗?为什么会跟来?”
在看到中线有一处些许画歪后,又移开目光,向后视镜中那辆蓝色轿车看了一眼。
这段直路还很长,李毌机没有松手,仍然把着方向盘:“张古夏的事是张古夏的事,我有自己的打算,吴缺自然也有。”
“那?”
“你说张古夏?……他本来也是谁都不会信。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像他这样的人,舍掉全盘棋子只保‘将’子,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想做什么?”
“……他啊……”
“前方有限速摄像拍照,限速60公里,您已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