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战场的消息还不得而知。但曲谷城里,已经越来越乱了。万幸的是,阿极终于在城里找到了临时落脚点。
这是位于城墙脚下的一处隐蔽酒馆——没错,一家酒馆,在这个明令禁酒的国家,难怪不容易被发现。
如今躲在这里的,不只她们这些河梁人,更多的,还是没能按时疏散进防空洞的耳丹本地人。或者说,是不相信这届总统从而没去的一些人。
店主早就喝得酩酊大醉,在屋里走来走去,胡乱招呼着客人,手里舞着个瓶子,路过这边,还问阿极要不要来点。
阿极道了声谢,然后婉拒了。
酒馆里吵吵嚷嚷的,反正声音也盖不过外界的炮火。
阿极找了张报纸,席地而坐,像从前任何时候一样,观察着身边的人,还在随身的本子上写着什么。
距离她最近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还有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男人一直在絮絮叨叨,女人也不嫌弃,随口敷衍应承着什么。
她能听出来,这两人聊的,是在当地民众中常见的一些朴素观点。
男人的脸如猪肝色一般,醉得很深,话也说不清楚,只听个大概意思是:“(耳丹语)嗝,大妹子,我跟你说,‘人人平等’就是一句屁话!”
女人没怎么在意他说什么,只是提醒道:“(耳丹语)是是是……哎,酒,倒衣服上了。”
男人一挥手,把杯子丢开,仍然很执着地说着:“(耳丹语)没没事,你、你听我说!瞧瞧现在,自从有人把这话从外面带过来,怎么了呢?王没了,嗝……没人带着我们一起打仗,那些当官儿的,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比从前那会儿还阴呢!钱都跑他们口袋里不说,还没有王杀他们!”
“(耳丹语)那要不平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