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的罗山,与乌云相接,莫大娘问:“也不晓得,你来这罗县,可忆起甚来?”
“没想起什么,不过,我估计我是回不去了。”温然的神色暗了,眉间的忧愁浮现,随意捡了根草,在手上把玩着。
跟着师父学中医学了快十三年,本想着慢慢在研究院里干点儿名堂,谁能料到,坐个飞机给坐穿越了呢。
这陌生的天和地、陌生的朝代、陌生的人,向来的佛系险些就要转成抑郁了。
可即使再想不开,也必须得想开。
因为没有办法,她还得活着,日子也得一天天的过下去。
莫大娘转头,看着她的侧脸,也晓得这孤身一人又是一个姑娘家会有多难,便好心地说:“大娘也不知北京在何地,不如今晚你到我家来住,我相公一介书生,懂得自是比我这妇人多,你问问他,不定能问出些有用的来。”
“好,那我先谢谢大娘了。”温然犹豫了几秒,最终答应,感激地说。
莫大娘不禁拍了拍她的背,说:“不用谢我,这天色晚了,也该烧火做饭了,你先跟我回去,歇上一歇,等饭做好了,我喊你。”
不一会儿,莫大娘家的饭桌上,莫老七拿着筷子,思索了半天,说:“北京?我熟读《地经》,这北京一地,也是头次听说这样吧,等我去柜里给你找来。”
“谢谢莫大哥了。”温然看他起身,感谢道。
莫老七和莫大娘一样,夫妇俩都是实在的善心人,听妻子讲了温然的事,莫老七发自内心地想帮帮。
从自己的书柜里翻出一本书来,回到木制的饭桌上,莫老七说:“温姑娘,你瞧,《地经》里含大武和周楚两国,东西南北,共九省五海,其中大武占六省三海,举国的城名县名都囊括了进去。”
“好,我看看。”
起初,温然还担心自己看不太懂书上的文字,好在,和路边的店名所用字体一样,都是繁体行书。
从头翻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温然摇头,说:“我来的地方,在上面没有。”
“那这北京究竟在何地?我自打出生来,除了大武和周楚,其他就没听过别国了。”莫大娘不识字,接过话茬。
温然的手婆娑了几下书的封面,说:“北京,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你来时是怎么来的?”莫老七皱眉,他也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情。
温然的心沉着,对回去已不抱什么希望了,说:“我来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醒来后就在罗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