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的母亲在她记事之前就改嫁了,而父亲烂赌,欠了一屁股债,林白早就与他断了联系,任凭他怎么哀求催告,也只将每月固定的生活费打给他,别的一概不问。
那么她现在要去哪里呢?林白有一瞬间的迷茫,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妹妹?”司机见她不说话,催促道。
林白回过神,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在手机上快速搜索,看到了一个叫做“野马”的旅店,评分不错,还正好坐落在作为城市命名的姑河河边,于是就报给司机,作为暂时的落脚地。
在姑河这种小城市里,甚至连能称得上是酒店的地方都没有几个,更多的是肮脏狭窄的旅舍和旅店,对于林白这种当过二线女明星经纪人的来说,由奢入俭,真的是非常凑合了。
但此时此刻,她只需要一张勉强算是干净的床和充足的热水。
这城市本来就不大,出租车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林白拎着行李箱,飞快地办理了入住手续,上楼就脱掉衣服钻进了浴室里。
浴室面积狭小,几乎仅容一人在里面转身,墙壁都泛着陈年的灰黄,瓷砖上满是裂缝,但只是陈旧简陋,卫生状况还好。
林白闭上眼睛,迅速冲掉身上的泡沫,勉强吹干头发,就裹进了被子里,头刚挨上枕头就陷入深沉的睡眠。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黑甜无梦。
林白以为自己重返故地,怎么也得触景生情,没想到她什么也没梦到,睡得比在北京出租屋里的天然ru胶床垫上更沉。
旅舍房间狭小,单人床是靠着墙放的,林白坐起身,伸手便能推开窗,看见旅舍后面那条河流,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动人的光泽,清澈纯净,和在大城市看到的、被工业污染过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