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郕国敌军追杀至此,围在了那间小茅屋里险些被杀,最终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之下终于逃脱了。
但是也差不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逃出来的也就这一个贵公子和一个近侍,两个人都还受伤不轻,躲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以求后计。
结果陆慈一路过来,也是歪打正着,恰好走到了这个山洞外面,被那近侍察觉,误认为是追杀过来的敌军,这才有了那么一出。
那山洞口隐在一丛浓密的灌木后面,这地方又恰好掩藏在一处山坳的拐角里,从外面看起来不过是一片灌木而已,很难相信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同少年合力将昏倒的男人拖进山洞的时候,陆慈几乎累瘫在地上,沉重的呼吸从胸腔中出出进进,那个执剑少年亦是如此,因为受了伤,又费了力气,整个人已经处于恍惚状态。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不见对方,唯有在寂静中听见彼此的呼吸,比起一个人在月夜下行走,陆慈更觉得此刻心安。
歇了一晌过后,只听黑暗中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来:“多谢壮士相助,方才一场误会还望见谅。”
陆慈莫名的觉得膈应起来。
壮士什么的……
此时的心情颇为复杂,她不知道该为自己的伪装技术感到自豪,还是该为十八年来第一次被盖以壮士的称呼而感到遗憾。
纠结了一回,陆慈摆摆手道:“算了,这里乌漆嘛黑的,点堆火我给你们看看伤。”
这两个人伤得很重,必须要赶快治疗,本来昏了的那位估计伤得并不重,只是被陆慈一顿好打,那就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
那执剑少年歇了一口气,这才费劲巴哈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筒,点起一堆火,跳跃而温暖的火苗立时驱散了石洞中的潮湿和黑暗。
陆慈看着那火堆,几乎感动得要哭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爱的呢?
果然还是有对比才有感触,在火光映衬下,那张有些棱角分明的陌生脸庞,陆慈看着也觉得分外的可亲。
这边陆慈正兀自感叹着,一抬头却发现那贵公子直愣愣地盯着她看,陆慈心头一惊,摸着沾满了泥巴的脸,很不确定的问道:“我……是不是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