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走,却忘了手还被他抓着,驷君满眼的愉悦,拉着她重新坐下,笑道:“阿慈莫恼,驷知无不言的。”
陆慈被他笑得有些心烦意乱,索性扭头不去看他,余光却瞟见他又靠近了些,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郕国此次以帮扶主家的名义,四处索要城池土地,他国因不敢硬攖其锋,只好暗暗吃亏,可郕国如此作为,迟早会有站出来反抗的,这便能成为瓦解郕国的机会,驷此次来郯国,为的便是这个。”
陆慈闻言忍不住道:“可郯国已经交出了一座城池了啊,他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人啊。”
所谓枪打出头鸟,走在第一个或许会功成名就,但是往往头破血流。
驷君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摇摇头道:“莒国不会第一个对抗郕国,郯国也不会,但是郯国会是个很好的盟友。”
陆慈听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把郯国划拉到反郕同盟里面去了。
只是这事儿还缺一个引子,说白了就差个抗雷的了,谁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出头鸟”?
陆慈有些疑惑道:“可谁愿意站出来当挡箭牌呀?”
抗伤害这种事说好听了是无私奉献,说难听了是冤大头啊!
驷君一笑,有些神秘莫测道:“有。”
“谁呀?”
“须句。”
“须句?勖大哥的老家?”
与此同时,在亓都王城内殿里,老迈的郯国君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郯子佲踞坐在正位上,面前是他的第三子己仪,空旷的大殿中再无他人。
一场秘议。
国君郯子佲在听完尚意的叙述过后,陷入一阵沉思,再一次问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是须句?”
尚意答道:“须句现任国主封蓟曾在郕国做过质子,郕息伯不喜此人,待他多有刻薄,后来他承了嗣,便与郕国少有来往,而前不久有消息传来,说郕国也向须句派出了使臣。”
“这息伯当真嚣张。”老国君有些气笑了,思索一晌又道:“一城而已,送便送了,可须句也不过是个子爵,他封蓟当真有那魄力拂了郕伯的脸面?”
尚意闻言一笑:“儿臣也有此担忧,不过那位莒国来使倒是十分自信,毕竟此事有他从中斡旋,我郯国不必插手,若不成也不会殃及我郯国,若成了,有益无害。”
“风慈君?倒是个人物。”老国君眼冒精光,语带深意道:“这可是盘很大的棋啊。”
尚意躬身一礼道:“如今时势如此,列国多有动作,我郯国不能坐以待毙,否则风宿便是前车之鉴,若当真能扳倒郕国,我郯国必能从中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