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被驷君拉着一路走,她估摸着这厮是不是又长高了,走路是越发快起来,她几乎小跑才能跟上。
陆慈这边正吭哧吭哧地跟着跑呢,忽然驷君就停了下来,她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就撞了上去。
“停下来也没个招呼的。”陆慈摸着鼻子抱怨,气儿还没喘匀呢,整个人就被驷君给扛了起来。
这回不用走路了,舒坦倒是舒坦了,可是也忒掉价了点儿,跟抗麻袋似的。
想当初陆慈初来这个时代,跟驷君相依为命的时候,他也这么抗她来着,真是往事不可追忆呀……
陆慈挣了两下反被驷君抓得更紧,心想他这是在为她莽撞前来而生气,本来就有些心虚,此时便也不敢太造次了。
整个人挂在驷君身上弱弱地来了一句:“咱换个姿势行不行?”
驷君却是一言不发地大步往前走,陆慈见他不应便随他去了。
结果没走两步,她就被举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一匹马上。
难怪驷君来得这么快呢,合着他是骑着马过来的。
“抓好。”
难得的“沉默帝”开了口,陆慈依言紧紧抱住马脖子。
紧跟着驷君也翻身上了马,搂着陆慈的腰把她带到怀里,末了又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她兜头裹了个严实。
“坐稳了。”陆慈被驷君按在怀里,本来想扭扭身子挪出来一点,结果听他这么一说又安分起来。
然后驷君就打马跑了起来。
耳边风声呼啸,陆慈裹着厚绒披风缩在驷君怀里,脑袋几乎都捂了起来,暖意从他身上传来,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周身包裹着他的气息,像是清晨草木的香味,闻着使人分外安心。
也不知这么跑了多久,陆慈竟渐渐有了睡意,迷蒙间被嘈杂人声吵醒,才发现已经到了莒国的营地。
除了莒兵服装制式略有差异,其他的都大体与郯营相似。
只不过这回进军营要顺利得多了,驷君骑着马一路往前,营中士兵认得他都纷纷给他让路。
二人共骑一匹马一路往营中奔去,等马儿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顶大帐跟前,帐外小将远远见了他就行礼,估摸着这儿就是驷君的住所了。
陆慈怎么上的马,这会儿也就是怎么下的马,整个人裹着披风跟条虫似的被驷君打横抱在怀里,惹得那看门小将颇是好奇。
陆慈本想扑腾两下自己下来,结果一转眼碰见了自己的老搭档瑶姬。
只是她现在的日子比起自己来可就不那么舒坦了,毕竟她的一只耳朵正拧在莒国君手上,眉眼娇俏,只是怎么看怎么痛苦,口里还哀哀地叫个不停,活像一只求饶的小猫。
陆慈从披风里探出脑袋看过去:“她这是怎么了?”
得到的却是头顶凉飕飕地回答:“你说呢?”
得!怪我咯?这意思是我也跑不掉呗?
陆慈咽了咽口水,默默地缩回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