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年岁也轻,又常去宫里,回来还要伏案,实在腾不出空闲教导你,只好辛苦年迈的徐管事费神相济。本想着再过几年就送你参加乡考……”
“大人,莫要说了……”
那少年听着慕洵的话,眼尾一阵阵地泛红,掌中匕首“哐当”一声掉落于地。
“追名也好,逐利也罢,你有心正道,自是好的。”他话音一转:“只是有些事情,今日我不告诉你,恐怕明日也未必有人说与你听。”
“你本门户不低,心有大志,又因年岁尚小,一时受人蛊惑犯错,我不怪你。”
“当初式微,是先父买你进府予你生途,我于你并无恩惠,你不忠信于我,我不怪你。”
“今日你藏刀于袖,趁身周无人欲意伤我腹中婴孩,然因尚存善念一时犹疑未果,我仍然可以原谅你。”
“可是李彦,父母赐你一个‘彦’字,当是盼你终成英才、光耀门楣,若你摧眉折腰行不义之事,你如何能叫自己心安,待到作古你又有何颜面再见双亲呢?”
小门仆满眼噙泪,双膝瘫软委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一寸寸地断掉了。
“你且告诉我,到底是哪位尊贵要寻我孩子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