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敬之,大人……”
“大人!”皎月笑吟吟入了屋子,但见看门小仆委顿于地抽噎地哭着,慕洵靠在椅上按着侧腹冷目盯着他。
“可是出了什么事?”皎月拎着几包裹着牛皮软纸的东西往桌案前走,小心翼翼看着两人的神色。
“无甚大事。”慕洵忽然松了眉头,对皎月说:“这孩子方才脚下打滑,险些将药汁洒到奏折上,叫我好生数落一番。”
“这样啊,”皎月转头看了看那位与她不差几岁的少年,嗔怪道:“李彦你也是,多大的人了,大人说两句竟还掉眼泪,羞不羞呀!”
那小门仆听闻慕洵的话,一时又怔怔地跪立在那,下意识将匕首掩住。
“大人也该宽宽心,听说揣着肚子本就容易烦躁生气,您又是个爱公务的。”这位小婢女将纸包放在书案边,又将桌上的奏折码放齐整,“您看,这金贵折子不还好好的吗?”
“还不回去。”皎月努努嘴,示意少年快走。
见慕洵无话,那李彦立刻会意,甩下一道耻泪捂着袖子跑了。
“大人也真是,平时婢都难见您生脾气,这回竟同一孩子发火了。”她摊开那叠油纸,将里头的东西堆在玉盘中码成一座小山,往慕洵手边一递:“喏,大人点名要的西市鸭油麻饼,婢可是穿过大半市集在城中另一头排长队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