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说得通了!”施施眸子闪亮,“谢贽也写过这样一篇骈文,讲的应当就是这里,他没到过灵州,很有可能就是听明历帝讲起才为他做的。”
她念了其中几句,再环视四周的景致,总觉得史书中的载记都变得真切起来。
雍朝处乱世,四方皆有危敌,在朝政内乱时,其他势力图谋插手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前朝亦有很多这样的故例。
只是天祐末年的这段历史极其模糊,才引得施施格外好奇。
那个冷酷聪慧的皇帝形象在她的眼前开始清晰起来,她都快要能想出他和谢贽相处时的情形,这样一个卓绝的才子是多好的工具,即便谢贽出身低微,明历帝也不能放过他。
明历帝太需要这样一个人,来为他撰写史册。
也只有谢贽,能让他的帝王形象变得光明磊落,而不再是那个与异族勾结的、不择手段的清河王。
史臣的价值便体现在这里,他们不仅舞文弄墨,亦是溢美隐恶的最佳工具。
但施施仍觉得明历帝与之前与外族交涉的君王不同,他的忧虑似乎格外强烈,恨不得将政敌的身影在史书中尽数抹杀,连批驳他们的言辞都甚少有,只是想要他们消失。
明历帝为什么这么害怕呢?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是谁阴魂不散,让明历帝在此后多年都着力于掩饰是非?
在灵州看野史轶闻和游览的这些天,施施很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如果没有明历帝的栽培,谢贽是绝不可能成为名冠古今的大史家的。
明历帝这样费心,谢贽给的回报恐怕也不会少。
只是他那样的人,真的会甘心像工具似的被拿来肆意涂画吗?
谢贽可是能写出《史缘》的人。
施施边静默地思索着,边执着舆图垫在石碑上,慢慢地画出军队攻入长安的路线。
两个熟知地理的侍从指引着她运笔,将路线画得更加稳妥准确,笔尖将要路过扶风时,施施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扶风王。
明历帝的有位兄长封地是扶风,而引军进长安势必要经过扶风,偏生有关他的叙述少得可怜,连生卒年都未有定论。
施施觉得此前所有的疑虑都有了答案。
谢贽的笔调在书及扶风时,常常会放得缓慢,不再冷峭,即便是在《史缘》中也是如此。
对他来说特殊的或许不是扶风,而是扶风王!
在进入明历朝前,谢贽的旧主或许就是他——
果然还是要多游览名山大川才行,整日待在书阁里,就算将书册翻烂,获得的信息也不如出外一日的多。
施施突然极想要去扶风看看,刚巧他们归途时会路过扶风,李鄢答应她,到时会带她在扶风游赏几日。
画完路线图她就准备离开,回府时李鄢也已经归来了。
他心情似是不错,陪着她誊抄碑文和舆图上的路线。
李鄢拿着她写坏的纸,随意地叠着什么东西,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明日有宴席,要去吗?”
施施眨了眨眼睛,突然揽住他的脖颈:“你是不是忙完了?”
“嗯。”李鄢将她抱得稍紧一些,手掌扶着她的腰身,防止她不小心摔到。
施施在他的腿上扭来扭去,快活地像是只小鸟:“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这样便说得通了!”施施眸子闪亮,“谢贽也写过这样一篇骈文,讲的应当就是这里,他没到过灵州,很有可能就是听明历帝讲起才为他做的。”
她念了其中几句,再环视四周的景致,总觉得史书中的载记都变得真切起来。
雍朝处乱世,四方皆有危敌,在朝政内乱时,其他势力图谋插手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前朝亦有很多这样的故例。
只是天祐末年的这段历史极其模糊,才引得施施格外好奇。
那个冷酷聪慧的皇帝形象在她的眼前开始清晰起来,她都快要能想出他和谢贽相处时的情形,这样一个卓绝的才子是多好的工具,即便谢贽出身低微,明历帝也不能放过他。
明历帝太需要这样一个人,来为他撰写史册。
也只有谢贽,能让他的帝王形象变得光明磊落,而不再是那个与异族勾结的、不择手段的清河王。
史臣的价值便体现在这里,他们不仅舞文弄墨,亦是溢美隐恶的最佳工具。
但施施仍觉得明历帝与之前与外族交涉的君王不同,他的忧虑似乎格外强烈,恨不得将政敌的身影在史书中尽数抹杀,连批驳他们的言辞都甚少有,只是想要他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