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也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反馈,碰上想说的事了,也会耐心说上一说。
有时候恰逢官员来访,青梧在外面叩一叩门,萧斐就止了她的声,头也不回的出去。
她的这些看法有时候会被搁置,有时候他在接见过同僚之后,还会回来接着听她说。
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以至于她发现自己重生回来那天,最先冒出的想法,就是让萧斐也尝一尝她那时候的处境。
说来也巧,她重生回来的时候,正是她和萧斐各自开始议亲不久,温卿予在一次偶然之下与秦嫣看对了眼,双双私奔时。
但是也不太巧,那两人私奔那天,她父皇正在举行一次祭天祈福礼,地点选在如今清修的行宫,宗室、朝中重臣以及部分官眷都在祈福之列,其中就包括她、萧斐、温卿予和秦嫣。
那场声势浩大的祭天祈福礼一直进行了七日整,当晚父皇表示大家祈福有功,特赐了大家行宫汤泉,众人也因此在行宫留宿一晚,温卿予和秦嫣也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皇帝和祈福礼上时,悄然离宫夜奔。
临走时还摆了她和萧斐一道,把他们俩一起拉下了水。
他们各自被温卿予和秦嫣的人引到一座僻静的偏殿里,屋子里事先被人做了手脚,燃了cuī • qíng的香。
那香极为霸道,人一进去,不多时就中了招。
她意识到自己重生回来时,第一眼对上的,正是事后满地的凌乱。
前世这件事发生以后,他们都很乱,他们才刚刚被推上权力的峰巅不久,根基不稳,最是不能出差错,于是既恨自己着了道,又怕被人撞见,有嘴说不清。
那是个无从对峙的哑巴亏,他们最后是在匆忙间销毁所有证据,彼此心照不宣的遗忘这件事,假装那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如今重来一回,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平静的收拾好狼藉,之后命绿朱查出当晚为温卿予办事的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祭天祈福结束以后,她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约萧斐在城外的玉清观见面。
她亲手为他温一壶酒,心平气和的请他坐下。
时隔多日,他们再见面时,萧斐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淡然模样。
他看着面前倒满酒的蓬莱盏,面色如常的问她,“武举主考官的人选还不曾定下,殿下手中的胜算还有几分,如今邀臣来此,这是在向我求和?”
“今日不谈朝政,本宫也不是专门叫你来这里吵架,而是有件事打算和你商量。”
萧斐这时才端起蓬莱盏,饮罢酒,道,“愿闻其详。”
“我看上你了。”她这话说得毫无铺垫,且异常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