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本来还歪靠在榻上,闻言坐正了身子,盯着跪在底下的卫芜音,目光如炬。
夜入行宫本就不妥,如今还在他?面前哭诉的牵出这么一番话,他?也是?坐在龙椅多年的人,过去那些大臣之间谈不拢,往往也会哭爹喊娘的闹到御前,夸大其词的先扯出一大堆辞官还乡的话出来。
可看到女儿?身上的斑斑血迹,元康帝就算再怎么当?甩手掌柜,这会儿?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寻常了。
“糊涂!”他?喝道,“监国岂是?儿?戏?哪能说不领就不领了?”
这话过后,元康帝缓和?下语气,看着脸上还残留着遇险过后的惊恐的女儿?,心?里也是?不忍。
给了锦礼一个眼神,让他?把卫芜音搀扶起来,“你还受着伤,别跪着了,坐下说吧。”
锦礼早有准备,听?到这话立刻搬了个绣墩过来,小心?的扶卫芜音起来。
卫芜音小声啜泣着,先谢过元康帝的恩典,才?搭着锦礼的手慢慢坐下,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伤势,她眉头?一皱,压抑但又像忍耐不住似的“嘶”了一声。
锦礼忙小心?询问,“殿下可是?碰到了伤口?”
若换成从前,她自会忍耐下来,以表现端庄仪态,
但现在,她只怕显得自己?伤得不够重,就算只有十分的疼,也要表现出痛苦百倍来,只不过听?到锦礼的询问以后,却摆摆手,表示自己?尚能坚持。
然而眉心?折痕始终未消。
她这副样子落在元康帝眼中,就是?伤得很了,又担心?自己?在父皇面前失仪,只好拼命忍耐。
看得元康帝也是?一个劲儿?的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不等了解情况,心?中早已偏向了卫芜音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