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无赖道:“这是我的院儿,我还不能进了。”
“不能。”望舒警惕的看着他,怕他做出出格的事。反驳道:“这是你的院没错,但现在这个屋我住着,就是我说了算。”
季暮看着他笑,“你还挺霸道的。”
但这个霸道劲儿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是威胁,长牙五爪像个外边的小野猫,顺毛屡屡脾气就消了。
周望舒道:“你怎么还不出去,我没让你进来。”
季暮坐到炕头上,揉揉脑门,心累地跟他商量:“我就待一会,一会就走。季忻季铭太吵了,我听着烦。”
月亮看看门外主屋,最终没说话,无视他似的接着看书。
四月一进,就是清明。往年清明到来,季闻言都会带着家里几个小的回老家上坟祭祖,今年形势不好,谁也没收拾行李动身回西安。
季相元在老家左等右等等不回来儿孙,干脆一个电话打来让他们别回去了,六七十岁的年纪拄着拐杖跟在季家旁支旁身后上山上坟祭祖。
周望舒在那通电话后才知道,原来季暮的爷爷奶奶还活着,没这通电话他都要以为俩人早就没了呢。
四月一到,树叶草芽长得飞快,没几天就绿了一片,城里一片生机盎然。
四月一入,北平城依旧不消停,第二十九军抓捕人数每日剧增,事态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在各方轮番施压之下,“一二·九运动”的参与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致使华北的局势开始变得更加混乱,结果不甚理想。
季暮的眉头每日都不曾再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