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知府却有不同看法,“话是这般说,但叶佥事并非省油的灯,这一次犯人太多,虽然都想法封了口,但要是有人漏出口风,那可麻烦的很。”
他恼怒道:“只恨如今王老匹夫看得太紧,不然这十几个和尚一起报个瘐毙,那也无妨。”
天州府衙门素来如此处事,进了牢房,那真是命由天定,半点不由自己。只是这两年按察使王老大人整顿刑狱,总要稍微给他留些余地,免得撕破了脸。
吴同知陪笑道:“虽然不曾瘐毙,但是住持智禅和尚口风极紧,不必担心。他本是死士出身,派到这里来主持.淫.乐之地本来就是大材小用,放到狱中才适合他。
入狱以来,他迄今为止关于此案一言不发,只诵读佛经,谁也奈何他不得。”
王老大人审案的时候,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智禅和尚只是不开口。叶行远又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将他这张铁嘴撬开?
至于其他僧众,虽然不可能像智禅和尚这般悍不畏死,但他们所知也有限,又得了大笔的安家银子,能说得出什么来?
吴同知笃定此案已是铁案,便是对这些犯人有信心。
“那照这么说,便让他将这些和尚都提过去?”童知府稍一犹豫,还是同意了吴同知的意见。叶行远此人确实不凡,但到底年轻,哪是王老大人那种老刑狱?王老大人审不出来,叶行远应该更审不出来。
吴同知思索了一番道:“那倒也不必着急,不能显得咱们府衙对他言听计从,总要拖延一些时日。到时候再将智禅先送过去,让叶佥事先碰个钉子,后面就好说话了。说不定他审的无趣,也就不会再提审其他犯人。”
童知府拍掌大赞道:“这个拖字诀颇有严首辅几分shén • yùn,咱们不是不合作,只是让他不痛快。把智禅那秃驴塞给他更是神来之笔,看看他对着这只会念经的和尚,能坚持几天?
到时候他灰溜溜将智禅送回来,想必也绝不好意思再向我们讨要其他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