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灵头顶的幼芽被浸着酒气的热风吹得又晃了晃,整颗小麦忽然精神了,它以灵力生出几根与头顶幼芽一样细的手脚,麻溜地从木桶里爬出来,一溜小跑,跑到邵秋实脚边,顺着她的脚就往上爬。
曲母灵爬得卖力,脚踝,小腿,大腿,手臂,肩膀,很快爬到了邵秋实的头顶,然后纵身往下一跳。
跳下的瞬间,曲母灵灵力幻化的手脚大张,头顶的幼芽也在飘摇,仿佛享受死亡如风常伴吾身的快乐。
先前一动不动任由曲母灵将自己当作一座山来攀爬的邵秋实忽然伸手,接住半空中的曲母灵。
正享受跳崖快乐的曲母灵猝不及防地掉进邵秋实的手里,没有眼睛,也不能说话,邵秋实却从它的身上看出了一粒小麦的困惑——这个人怎么能接住我?她好像还能看见我。
曲母灵头顶的幼芽又晃了晃,它站起来,在邵秋实手中跳个不停。
邵秋实似有所感,抬手将曲母灵放在了自己头顶。
曲母灵纵身一跃,邵秋实再次伸手接住了它。
曲母灵高兴坏了,在邵秋实掌心蹦跶得更欢实了,头顶的幼芽摇得几乎螺旋升天。
曲母灵能跟任何闯入地盘的生灵玩成一片的传闻诚不欺我,邵秋实便又把它放在头顶上。
曲母灵摆好姿势,又是纵身一跃。
大概跳了百十来次吧,曲母灵在又一次成功落进邵秋实手里后,十分尽兴地摸了摸脑袋,然后攥住脑袋用力一拔,把脑袋上的幼芽拔了下来,递给邵秋实。
幼芽拔下之后,就是一根细短的芽线,无枝无叶,枯黄色,平平无奇。
邵秋实接过幼芽,摸了摸曲母灵的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