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原进山贼了吗?”廖长余反问。
邵秋实点头:“知道。”
廖长余也点头:“你回来的时候必是瞧见了,城门上守的那些都不是兵,是山贼。”
邵秋实又点头:“嗯,我看见了。”
廖长余便说起:“山贼是五日前来的,占了城防,把知府和府衙的大人们都关了起来。城南这边还好,山贼挨家派人要钱要粮,只要给钱给粮,便不会进府滋事。”
邵秋实再点点头。
“西城可没有城南太平。山贼把人从自己屋里赶出来,找个大房子拘着,又不管吃喝。那怎么能行?不渴坏也饿死了,”廖长余顿了顿,示意屋里,“我就把你婶子姐姐他们都接了过来,好歹这里不至于渴着饿着,也比外面安全,等山贼走了再回去。”
西城都是小户人家,油水不能跟城东连绵的大府相提并论,自然也就得不到山贼的“礼遇”。
邵秋实想了想,问起:“于志于伟的家人,也接过来了吗?”
廖长余点头:“于家虽不在西城,但保不齐山贼干出什么事。还是都接过来,在府里稳妥些。”
邵秋实一时缄默。
邵秋实本是有意带廖长余离开傅府,到铜山洞府里躲上一段时日的。廖长余不肯独自离开,加上乔丽娘和廖元姐勉强还行,可乔丽娘必定舍不下她娘家父母,廖元姐也舍不下郞婿一家。
带廖长余走,带不带于志于伟?带于志于伟走,又带不带他们的家人亲戚?
要护得如此多的人周全,邵秋实自问没这个本事。
邵秋实当机立断:“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看你们都没事就好,我回去了。”
“要不进屋坐会儿?大家伙聊聊天,”廖长余招呼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邵秋实摇头:“不了。”
邵秋实去了馨园,读书陪着傅仲达出去了,只有耕地在。
看见邵秋实,耕地也很惊讶:“岑娘子,你不是去颍阳了吗?从颍阳回来的?”
送走唐墨遇到巡夜候卫那晚,邵秋实跟傅仲达说过正月去颍阳,这段时间被困在地下,府里见不着人,傅仲达自然以为她去了颍阳,连带着耕地也这样认为。
“刚回来,”依样画葫芦地糊弄过去,邵秋实问起,“二郎君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