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她偷来抢来的东西,你默不作声心安理得。怎么追究起来,错就都是她一个人的?是她偷的药炉你没烤,还是她抢的被子你没盖?好人都让你们当了,难道就活该她是天生天养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一问,振聋发聩,所有人都因为邵秋实的喝问鸦雀无声。
院中极静,静得连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所以大家也能听见钟武音量极低的嘟囔:“她就是个泼妇,她要做的事情就必须要做,我要拦她,她就对我又骂又打,我有什么办法?她比我足足大两岁,要不是家里穷,我才不会娶她这么个老女人。”
“啊——”董氏尖声起来,“我何曾打过你,我哪里敢打你?我一个女人,力气哪里能跟你比,我打你十下你不痛不痒,你一个大耳刮子扇得我几天耳朵都是嗡嗡作响的。”
说着,董氏哭起来,边哭边捶自己的胸口:“你就是个窝囊废,好吃懒做。家里家外都是我,一日三餐,叠被洗衣,就连田里的庄稼都是我伺弄的,你还总拿我大你两岁说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虽然岁数比你大一点,其他哪一点配不上你?当初要不是媒人上我家磨破了嘴皮子,说你虽然木讷,但胜在老实,我怎么可能嫁给你?。结果什么老实,都是假的。你好吃懒做,我看不过去说你两句,不过因为我嗓门大你声音小,别人听不见你的声音,就以为只是我骂你,其实我说一句你回一句,句句扎我的心窝子。你吃我的穿我的,放下碗就出去跟外人编排我的不是,叫外人骂我是不孝不贤的泼妇。”
第329章诛心
别的不说,董氏的嗓门是真的大。
她这一嚎,别说院子里的,院子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听着,众人也省过味来。
这个说:“对啊,怎么的就都是董氏的错了,药炉他没烤,还是被子他没盖?”
那个说:“我亲眼看见钟武钟文两个人把岑夫子搬出来的,装的什么老实人。”
还有人说:“没事的时候享清福,出事了就往女人的身后躲,算个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