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街,拐上去王府的路,这边比那边冷清一些,也干净好多。沒有那些乞丐也看不见施粥的棚子,更加沒有乱七八糟的垃圾,让人觉得格外清爽。苏任深吸一口气,将忍了好久的浊气吐了出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继续往前走。
沒有骑马,这个时候骑马出來就有点显摆的意思,既然是客人就要低调一点。迎面过來一个马队,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人,马骑的飞快,路过苏任身旁的时候,扬起一阵尘土,将苏任刚收拾好的衣袍污了一大块。
“他娘的,跑这么快找死呀,”黄十三回头骂了一句。
苏任皱起眉头:“好像是王府的人,这么早去干什么。”
“赶着去死呗,”
瞪了黄十三一眼:“去跟上看看,全副武装,还带着枷锁应该是去拿人。”
黄十三点点头,快步追了过去。
王府就在眼前,苏任将节杖掏出來,站在门口。蛮牛上前相告,立刻有人出來将苏任让进院子,并沒有去大堂或者是刘安的书房,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屋子。苏任來了这么多次,全被让到这间屋内,有人奉上清水,放了一盘糕点便笑呵呵的转身走了。
蛮牛看过这个架势,叹了口气:“这又是要把咱们晾在这里了,”
苏任捏过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早上出來的早,沒吃早饭,正好用來充充饥,虽然味道不好,也比饿着肚子强。一连吃了三块,又喝了一口水,示意蛮牛坐下。
蛮牛摇摇头,继续趴在门缝里往外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别说人,连虫都沒有一个。足足坐了一个时辰,沒一个人过來搭理他们,苏任叹了口气,重新将节杖抱在怀里,站起身:“走吧,不等了,”
和前几次极其的相似,当苏任刚刚走进院子,迎接他的那个人立刻就出现在了院门口,陪着笑脸作揖:“让苏中郎久候了,我家大王要事缠身,实在走不开,要不苏中郎再等会,等我家大王忙完立刻就见苏中郎。”
苏任一笑:“无妨,既然淮南王要事缠身,在下就不打扰了,那日得空烦劳告知一声,吾再來,”
“一定一定。”
将苏任送出门,接待的人回去了。苏任收了节杖,倒背双手往回走。这也算是苏任的必修课,每隔三五日就要來一次,不管能不能见到淮南王,至少自己做了事情,等回到衡山国的时候,对刘赐也算有个交代。
黄十三在门外等着,见苏任出來,立刻跑过來,满脸的急躁:“先生,不好了,刘健被抓了,”
“哦。刘安的人还是挺厉害的,这么快就知道是刘健在背后搞鬼。”
“不是刘安的人,是世子刘迁派人抓的。”
“刘迁,”苏任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快走。”
一路小跑,等跑回别院的时候,苏任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來不及休息连忙让黄十三去将韩庆和刘奎找來。苏任和刘健商议的计划是等刘安抓住刘健的时候,让刘健将事情推到刘迁身上,但是抓人成了刘迁,完全打乱了苏任当初的设计。以刘迁狠毒的性格,刘健虽说不一定会死,遭受如雷被儿子那样的折磨还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