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一灭,制麻那和阇耶跋摩就急急忙忙赶来升龙城,这风一程雨一程,刚刚赶到到了,杨逸却惆怅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俩人面面相觑,他们可不会认为杨逸真是为这曲清歌惆怅,可他说自己真的惆怅了,惆怅什么了?这可得好生思量才行啊!
制麻那四十来岁,身材矮小而肥胖,象个矮东瓜。一直以来,占城与大宋的关系都比较亲密,自大宋开祚以来,占城已经入贡四十多次。
由于有交趾李朝这个祸害在,大宋为了拉拢占城对交趾形成战略上的夹击,也一直厚待占城,每次占城入贡,回赐的礼物都极为丰厚。
仗着这层亲密关系,制麻那接过话头说道:“杨大学士说的对,这曲子听了确实让人有些惆怅,杨大学士这次一举平定交趾,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不如让她们改唱个欢乐的曲子来听听。”
杨逸淡然笑道:“殿下说笑了,本官能平定交趾,说来实为侥幸,当初大宋在讨伐交趾前,曾派使者前往占城和真腊,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我朝使者在海上遇到风暴,船覆人亡,联络两国一共讨伐交趾的事就此搁浅,当时本官就在想,若是我朝使者能象交趾使者那样,轻易便能到达占城和真腊该多好啊。”
听了杨逸这话,制麻那脸上的肥肉不禁一颤。
杨逸驻兵谅山北面时,李乾德确实派使者前往真腊、占城过,希望两国一同出兵抵抗大宋南侵。
这一点制麻那和阇耶跋摩自然没有答应,但却趁火打劫,从交趾手上捞回了原来被侵占的数州之地。
杨逸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那些土地本来就是两国的,难道大宋竟不打算放过?
这回轮到真腊国王阇耶跋摩先坐不住了,他比制麻那年轻,但当初却是凭实力血战,从一个无足轻重的宗室王子登上真腊王宝坐的,因此他的性格也相对好强一些;只听他说道:“杨大学士,不久之前李乾德确实派使者到过真腊,但本王并未答应他任何要求,这一点还望杨大学士不要误会。”
制麻那也随声附和道:“不错不错,李乾德穷途末路之时,确实也派使者到我占城过,但占城一向奉大宋为主,小王岂会答应他那些荒谬的要求?本王当时就把李乾德的使者给赶了出来,之所以没有出兵与大宋一同夹击交趾,是因为我等没有接到大宋诏令,贸然出兵恐怕引起大宋误会。”
误会?这俩个家伙倒推得干净,杨逸嘿嘿一笑道:“二位殿下,这些事情本官心里明镜似的,自然不会误会什么。”
制麻那和阇耶跋摩都接受了大宋的王爵册封,杨逸称他们为殿下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听在二人耳里却有些刺耳,因为听起来杨逸就象在叫大宋国内的王爵。但现在不好计较这些,两人也只能打哈哈道:“那是,那是,杨大学士明见万里,自然不会有所误会。”
二人哪里知道,杨逸等的就是他们这句奉承话,他立即接着说道:“本官刚刚在李乾德的御书房里得到一张交趾地图,上面明明白白地标着,弄为、安定、南野、因河、地哩、麻令、布政这七州之地都是交趾领土,本官牺牲了无数将士,花费了无数心血,终于平定了交趾,却发现这七州突然成了占城和真腊的国土,这让本官既疑惑又惆怅,真的太令人惆怅了,惆怅啊!”
杨逸一口一个惆怅!可把制麻那和阇耶跋摩惆怅坏了,阇耶跋摩暗暗一咬牙答道:“杨大学士明鉴,弄为、安定、南野、因河四州本就是我真腊所有,之前被交趾侵占,我真腊一直没放弃收回过,前阵子交趾惧我真腊兵威,主动交还四州,我真腊不过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合情合理,对大宋并无冒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