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谢琼絮还不是他们大房的血脉。
这话明着在夸谢琼絮,实则是在贬低大房。
谢容钰已经冷了脸,阴恻恻地看向堂妹。
谢琼雯依旧歪头甜笑,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年纪还小,是个杏眼桃腮的小美人,平日里最是嘴甜讨喜爱卖乖,十分单纯,跟她计较言语上的不妥当,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
“四丫头说的是,絮姐儿没准还真能拿个举人回来。”
谢老夫人笑眯眯的,假装没有听出话里的玄机,又道:“琇姐儿原先家里也有个哥儿是今年下场?”
琇姐儿便是许秀春,如今改了名叫谢琼琇。
王氏这些天冷眼瞧女儿在岐山村实在养得不好,言语粗鄙不说,还有吃饭嘬嘴睡觉打呼的恶习。
她不怪女儿如此,却不能叫人看了她笑话。因此让陈妈妈和自己的大丫鬟九儿贴身服侍许秀春。
怕许秀春吃相不雅,九儿把一只鸡腿上的肉细细剔下来,能叫她小口小口慢慢地吃。
许秀春吃得满嘴油光,一听谢老夫人问话,问的还是许南,心里一咯噔,肉还没咽下去就叭叭起来:“那是个混账狗东西,整年地不着家,从不孝敬母亲,说是要读书,不知道做的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手头的钱没个花完的时候……还勾搭村里的贱丫头,勾肩摸脸的,给钱往人怀里塞……”
九儿看主子说得唾沫横飞,心里急得不行,咳嗽两声无果,忙悄悄在她胳膊后捏了一下。
许秀春啊呀一声尖叫,转身就给了九儿一巴掌。
“贱蹄子!竟敢对我不敬!”
第17章夜话
许秀春便是不勤快,那也是上过山下过地,做过粗活重活的人,这一巴掌把九儿打翻在地,还撞倒了其他几个服侍的人。
那天在珍珑阁被谢琼絮提点过后,许秀春回去越想越不对劲,这说的不就是她院子里的九儿和陈妈妈吗?
这两个刁奴就是处处管制她,时不时地管束她的吃食,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喝,一会儿说她手放错了一会儿说她脚放错了。无论谁送了东西给她,都是她们俩帮她收着。
她暗暗地看着这两个人的做派,心里越发不喜,这些天没少找茬,今天更是当场就发作了。
九儿被打得半边脸都肿了,涕泪涟涟。
许秀春犹不解气,指着九儿鼻子大骂:“狗奴才,还想爬到我头上来,暗地里欺辱主子,反了天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