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九沉默一瞬,正欲摇头拒绝,忽然回头瞧向装有行李的马车,呵一声道:“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人?”
“咦?你看出来啦?”十七笑嘻嘻地趴在窗边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年纪大了,断然察觉不出来的。”
卫九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憋着一口气问:“里头藏着的人是谁?你可知现在是两国交战,兵荒马乱之时,若然随意变道,路上出现岔子,谁担得起?”
“唉,都多少年了,你还是这般问。”十七轻叹,“我来担这责任,可好?“
“冷十七,你便是太仗着我忍让你。”
卫九说罢,腰身向后一仰,拉着马绳掉头到后面的马车查看,一掀帘子,一个瘦弱苍白的男子正虚弱地窝着,头上还冒着豆大颗的汗珠,他错愕半分,一时间倒把责骂之语压了下去,只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皇后娘娘都许了的事情,卫大人现在要把我遣返宫里,怕是也不能了吧?”
“长鱼恭,你这副身子是能出远门的身子吗?你们也太胡闹了!”卫九气愤地把帘子一甩,喝大军停步,原地休息。
十七下了车辇,一时站不稳地扶着随行宫女,扶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着。卫九掉头回来,一跃下马,讽刺道:“皇后娘娘身子如此健壮都会不舒服吗?怪不得如此大胆,竟敢带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鬼怪出门!”
“都是长杨馆的兄弟姐妹,怎么喊人家叫一只半死不活的鬼怪呢!”十七喝一口温水,示意士兵往长鱼恭处送水,又对卫九说道,“我答应过他,让他拜祭玲珑,可不想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