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继而感觉到宋娴慈的手轻拍他的后脑和后背,听见她柔柔的带着哽咽的声音:“夫君,别难过。”
他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父母相继离世那年的春日。
当初他也是这样坐着,也是这样被九岁的宋娴慈抱入怀中。
当初的小娴慈,也是这样柔声跟他说:“别难过,太子哥哥。”
他本是在说谎,可此刻被心爱之人安慰,竟真的难过起来,一颗心苦不堪言,埋在她身前无声地落泪。
肖玉禄带着宫人悄悄退下,留他们在殿中相拥。
宋娴慈感觉到宁濯在微微发颤,却装作不知,只是抱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许久,宁濯平静下来,从娴慈怀里离开,将面前这碗饭用完。
宋娴慈将左手掩在桌下,指腹轻抚着长袄上那片洇开的湿痕。
出事了。
她这回几乎可以断定,宁濯遇上无法解决的难事了。
她将一块鹅肉夹入口中,一般缓缓咀嚼,一边脑子飞速转动。
其实很好猜,因为宁濯如今心之所系不过是大昭与她。
如今大昭国泰民安,南蛮和北狄都被打退,已无可威胁大昭江山的外敌。宁濯又大权在握,文武百官和宗室也都顺服于他,且这两年未有天灾降临。所以应与国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