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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疆和南阳返京都需路过盛源,阿涓找了个好理由,也或许是宁濯教的。

宋娴慈垂下眸子,同阿涓说了句“今日好好歇一歇”就回了紫宸殿。

可到了正殿门前,依旧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她又有些不想进去。

有宁濯在的地方才是家,而宁濯如今在御书房。

她觉得胸口有些疼,很想直接拿根鸡毛掸子去御书房抽他两下,再质问他到底是不是中了噬心蛊。

可掸子都拿在手上了,她却舍不得这样逼问他。

殿内都是宫人,她连哭都不敢,只能呆坐在窗边,从下午等到晚上,才终于见到忙完政务的宁濯。

她立时站起身来笑吟吟道:“夫君回来了?”

宁濯被她笑得晃了一下神,轻轻“嗯”了一声。

宋娴慈如往常那样拉着他去净手,然后坐在桌边用晚膳。她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氛围,就笑着扯了许多话题与他闲聊。

宁濯虽有些沉闷,但每听她说一句话都会给出虽简短却认真的回应,不叫她欢欢喜喜说出口的话落地,余光时不时瞥向她的碗,一见菜被她吃了便默默为她添上。

宋娴慈又有些想哭,却还是忍住了,装作随意地和他聊起长公主来:“……听闻驸马月前受了重伤,担心长公主难过,竟在外头躲了足足半个月,长公主满京城寻他不得,急出了一场大病,险些去了。”

正好两人都吃完了,她一边拉着他去漱口净手,一边感叹般对宁濯说:“驸马虽深爱长公主,但却不明白长公主身为妻子的那颗心。夫妻夫妻,有什么事是不能明说的,又有什么事不能一同担着呢?”

宁濯放在水下的手轻颤,抬眸怔怔看了宋娴慈半晌,忽哑声开口:“娴慈。”

宋娴慈呼吸一滞,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嗯?”

“我……”宁濯深吸一口气,正欲鼓起勇气往下说,却听见一声尖利的呼唤:“陛下!”

他猛地回头,见是肖玉禄,顿了顿,淡淡问道:“怎么了?”

肖玉禄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宋娴慈。

宋娴慈看了眼肖玉禄,善解人意地背过身子擦手。

宁濯抬步带着肖玉禄出去。到了偏殿,肖玉禄压低了声音道:“陛下,王姑娘已到京城了。”

“这么快?”

“是啊,”肖玉禄叹道,“听说是文谨王快不行了,王姑娘便每晚只歇一个时辰,不要命似的骑快马日夜兼程,这才能在今日入了京。”

不过文谨王当初险些害得陛下命丧南境,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肖玉禄倒不在意什么王姑娘李姑娘的,他看了眼正殿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奴斗胆再劝一句,您就同娘娘说实话吧。纵是……纵是真解不了蛊毒,有娘娘陪着您,您也能好受些不是?”

还有一句他没敢说,娘娘一走,陛下就再无欢愉可言,别说两三年,或许连一年都活不成了。

这还算是往好了说的,娘娘伤心之下要是说出些往陛下心口上扎的狠话来,陛下万一心痛得蛊毒大盛当场殡天可怎么办?

宁濯沉默许久,脑中不停回想起那夜娴慈酒醉后哭着对他说的话。

灌了她三杯酒,她醒来就全忘了,但他知道娴慈是说真的。他若走了娴慈定也活不下去,就像母后对父皇那样。他总不能让祁俞在他死后绑着娴慈一辈子不让她有机会寻死。

娴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剩下的可以交给她最喜欢的山水风光、交给她最好的两个姐妹、交给时间去治愈。

他抬起一双暗沉无光的眸子:“待王凝入宫了,让她住在离御书房最近的芙萝宫。”

王凝坐在浴桶中,有些失神地看着宫人呈上来的锦绣罗裙。

自打被流放至北境那个寒冷荒芜之地,她便再也没有穿过这样好看的衣服了。

她木然起身,由着宫人为她更衣梳妆,然后坐在外间静候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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