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风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在找死,可有想过后果?”
从小白临平就比不过这个堂哥,看他这番凶狠模样有些被吓着,往后退了一步:“你也就嘴上叫嚣几句,有本事起来打我啊!大伯已经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想翻身,做梦去吧!”
说完,还淬了人一口。
口水吐到了白临风脸上,白临平对上他凶狠的眼神,有些后悔,梗着脖子道:“不稀罕我的探望,我这就走,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等人走了,白临风看着窗户,眼神明明灭灭,再出声时,已经缓和了许多:“欢颜,你把门关上。咱们是夫妻,有些事情得坐下来好好商量。”
高玲珑似笑非笑:“现在知道找我商量了?”
白临风暗自咬了咬牙,态度更加和煦:“欢颜,曾经我是有些霸道,现在我也知道错了,在这给你道个歉。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我成了家主,你就是当家主母,但若是我被父亲厌弃,你同样会被人看不起。就比如方才白临平随口拿你开玩笑,态度轻佻,若我还是少东家,他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白临平夸她美貌,夸张了些,高玲珑并未生气。不过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你想让我帮你的忙?”
白临风只是希望她别给自己添乱。像这种明显就是上门找茬的人最好将之拦在门外。
“做梦!”高玲珑轻哼一声:“我还可以在府里四处闲逛,想见谁就见谁,毕竟你爹说了,我是府里的大少夫人,除了主院和书房重地哪儿都能去。”
话落,她清晰的看到了白临风眼中越来越亮的光,当即冷笑:“想让我帮你四处奔走么?”
白临风很难拒绝,微点了点头。
“想得美。”高玲珑偏着头:“当初你特别喜欢看我困在笼中。如今你的处境也差不多,可见老天爷心里都有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临风:“……”
稍晚一些的时候,江氏也来了。一番冷嘲热讽,气得白临风腿上的伤都又渗出了血。
如果他自己能做主,自然是要请大夫过来看的。可惜如今管院子的是高玲珑,她不发话,没人去请。关键是唯一一个能帮上他的白夫人都已经被禁足。
从那天起,白临风变得沉默,面对高玲珑的冷嘲热讽也不再回嘴。偶尔挨打,也一副逆来顺受模样。
这一日,白老爷来了。
彼时高玲珑刚用完午膳,她暂时没想离开,对白老爷乖顺地行礼。
白老爷看着床上瘦了一圈的儿子,问:“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爹,儿子错了。”白临风眼含热泪:“都是母亲提议,又保证万无一失,儿子一时想岔,便没有出声阻止。其实儿心里清楚,就算阻止了,母亲也不会听的。”
言下之意,是白夫人牵头,也是她找人下毒。他只是知情,唯一的错就是没有事前提醒父亲。
高玲珑讥讽道:“还懂得忍辱负重。”
此话一出,父子俩都看了过来。白老爷一脸意外,白临风则是愤恨,瞪过来的眼神像是要shā • rén似的。
白老爷对儿子这番话本就没有触动,也不在乎一个农女的挑拨离间,起身道:“好好反省,安心养伤,之后……”
虎毒不食子,儿子对他下死手。他却做不到以牙还牙,要如何对待这个孩子,他暂时也没想好。心底里比较倾向于将人远远送走……在此之前得养好伤,不然在路上就会丢命。
关于纪欢颜这段时间折腾儿子他是知情,没有阻止,也是想让儿子受点罪,尝一尝孤立无援的苦楚。
距离上一次白老爷过来,已经过了半个月。白临风在此期间试过许多法子想朝父亲报信,都以失败告终,如今看到了真人,眼看认错求情不成。他不想错过自救的机会,忍着疼痛一把拽住父亲的衣摆:“爹!儿子有事情求您。”
白老爷皱了皱眉,心下厌烦。
白临风已经飞快道:“表妹对我情根深种,已表明非君不嫁,还说儿子不娶她就孤独终老。儿子先前事务繁忙,想事情不够通透,如今儿子闲了下来,细想后,实在不忍辜负她的心意。父亲能不能接她入府?”
“可你已经娶了妻。”白老爷看了一眼高玲珑:“她进门只能做妾!”
“平妻!”白临风忙道:“麻烦父亲了。”
白老爷一脸不赞同:“娶平妻会惹人笑话,我会派人去问一问,她如果愿意,就入府做妾。”
白临风:“……”还不如不问呢。
他垂下眼眸:“儿想写一封信表明心迹,麻烦父亲让提亲的媒人带去给她。”
想到什么,吩咐:“送笔墨来。”
有白老爷在,底下的人特别乖,立即有人忙活,白临风趴在床上,写的字不如以前飘逸,还特别费劲,等一封信写完,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白老爷也不看,收了就走。
屋中只剩下二人,高玲珑似笑非笑:“你这是想找个人压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