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民今晚难得在家里睡,不过他的卧室在二楼,和两个女孩倒不存在互相打扰。
他闻了闻,虽然阿姨每天打扫,但房间因为常年不住人,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灰尘味。
楼上有人轻轻的走动。
季唯民心想:那是季童?还是沈含烟?
第二天一早季童起床,走到一楼望了眼门口,季唯民那双一看就死贵的皮鞋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去厨房热牛奶,有点奇怪沈含烟今早为什么起得比较晚。
牛奶热好吐司烤好,沈含烟还没下楼。
正当季童准备上楼去叫的时候,沈含烟下来了。
看到厨房里只有季童一个人,问:“季总走了?”
季童一下子明白过来,沈含烟是在躲季唯民。
她说:“放心,昨天一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季唯民才会在家睡,而且他每天很早就开始办公的,跟那什么雍正皇帝似的。”
沈含烟:“你倒还知道雍正皇帝很勤勉,当初怎么没去学文科?”
季童飞快的吐了下舌头:“我哪儿知道,是季唯民自己经常念叨,他要当雍正那样的‘守成之君’。”
沈含烟笑了下,季童被烤吐司和热牛奶端过来:“今早就吃这个咯。”
沈含烟点一下头,拉开她和季童的餐椅。
季唯民走了,这个家里的氛围好像一下松快了。
而昨晚季唯民带回来的红色巴士模型、小熊胸针和两大盒巧克力,还在一边桌上放着,沈含烟咬着吐司看了一眼,问季童:“你不拿么?”
季童一下子放下双手捏着的烤吐司,气鼓鼓看着沈含烟。
“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好吗?”季童说:“我也过了十八了,也没那么喜欢吃甜食好吗?”
沈含烟在心里说:嗯,只是薯片和干脆面都会选甜口而已。
今早吐司烤得焦脆,季童唇边那层浅浅的茸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吐司渣,随着她说话一抖一抖。
清晨的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那层茸毛的颜色就更浅,令她看上去像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
更遑论还有她身上的奶味不断飘来。
沈含烟后来想,大概是季唯民突然出现带来的慌乱,还有这些玻璃珠一样滚到生活各个角落的细节,让她放松了警惕的。
关于季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质疑,像一阵湖面上的烟,只在她心上荡了荡,就不着痕迹的随风飘逝了。
而两人赤身相对的那个夜晚,和季童为把手垫在她后脑勺下、而状似形成的那个拥抱,谁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
从这一点倒要感谢季唯民,他的突然出现,再次提醒了两人未来的继姐妹身份。